復蘇已上路 美聯儲寬松政策準備撤了

羅克關

沒等到伯南克離任，美聯儲的寬松政策退出步伐就已經來了。

中國上市公司輿情中心注意到，號稱Fedwire（美聯儲通訊社）的Jon Hilsenrath上周再度捅出重磅消息，說美聯儲已經制定了貨幣政策的退出策略。考慮到該作者此前對美聯儲政策走向的神準判斷，此文很快被解讀為美聯儲拉開政策退出序幕的信號彈。Hilsenrath在文中清楚地寫道，美聯儲已經準備好相關策略，但對于何時啟動政策退出時機仍然存在爭議，而且“這種爭議讓聯儲政策隨時保持彈性，未來的退出路徑可能與市場預期不同，不再會是明確而且單一方向的退出”。

在多數經濟體央行還在鉚足力氣“放水”的情況下，美聯儲開始謀劃退出刺激政策多少有些顯得不合時宜。不過這也并非毫無征兆，有心的讀者如果翻一翻美聯儲最近兩次議息會議聲明中對經濟走勢判斷所用的措辭，不難理解其中邏輯。最近的一次議息聲明中，雖然失業率出現了一定反復，而且通脹指標因大宗商品價格下降而低于此前設定的目標值，但美聯儲依然認為“經濟活動一直都在適度擴張”。這一表述，比3月份“經濟已經從去年的停滯恢復到溫和增長的道路上來”的說法，顯然是更加積極的。

既然美聯儲都認為經濟正處在逐漸恢復的道路之上，那么適時適度地拔掉輸液管確實是合理的政策選擇。而考慮到美元獨特的市場地位，美聯儲的態度也非常謹慎，非但沒有明確給出預期，而且還首先宣稱政策將隨時保持彈性。可以期待的是，美聯儲的政策退出程序即便啟動，也將會是一個長期過程——首先是非常規的購債計劃會逐步削減規模；其次才是常規的加息政策；再次才到怎樣處理美聯儲在危機期間膨脹起來的資產負債表。

如果美聯儲從現在開始放風并開始尋求政策退出的時間窗口，一個更加復雜的玩具拼圖就擺在了全球所有央行的面前。對于遭受資金涌入困擾的新興市場國家來說，未來的一切又開始變得更加不確定起來。因為在美聯儲啟動退出程序后，一切以美元計價的資產價格都將面臨重估——美元更值錢了，蜂擁而入的熱錢就將蜂擁而出，一路向上的大宗商品價格也將很快被拉到地板。這些基本的游戲規則變了，制定怎樣的政策搞定自家的事情，顯然也要重新考慮才對。

這個過程無疑將有苦有甜。大多數央行面臨的主要問題，是美聯儲政策退出節奏對全球資金流向的影響。以中國而論，雖然已經連續5個月外匯占款大幅增長，但仍然不可不防可能出現的資金流出問題。不過，好在我們不但有充足的外匯儲備，而且也有大把資金被鎖定在了準備金池子之中，資金流向的變動對整體經濟帶來的沖擊應該有限。更需要提防的其實是微觀個體，因為一旦資金鏈條踏錯節奏，其負面影響將很有可能被放大。

除此之外，美聯儲逐步退出刺激計劃，其實更多意味著轉機。不但困擾已久的商品價格泡沫將逐漸消退，美國經濟本身重新回到正軌也意味著其龐大的需求將開始復蘇。商品價格回落，對緩解新興經濟體面臨的通脹問題將有直接幫助；而需求的復蘇，則直接意味著這個星球經濟增長的火車頭又開始動了起來。

但是，正如Hilsenrath文章所透露的信息一樣，整個寬松政策的退出難言一帆風順。歐洲等主要經濟體的狀況依然并不樂觀，即便是美國經濟本身的復蘇，迄今為止也還在踉踉蹌蹌。而我們需要做的，還是和往常一樣——瞪大眼睛仔細瞧。（作者系中國上市公司輿情中心觀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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