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國元：重溫科斯更好推動中國改革

◎肖國元

科斯走了，也許帶著些許遺憾。但是，作為一個經濟學家，他憑自己的智慧，借“企業的性質”與“社會成本問題”登上學術之巔，是20世紀不可多得的偉岸之才。對此，他是不應該感到遺憾的。

我們應該感謝科斯，他用自己的心力、理論與情誼服務中國的改革開放事業與市場經濟建設，在自己與中國以及中國學人之間建起了有形與無形的智慧之橋，對推動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與進步發揮著巨大作用。

由于“交易成本”概念橫空出世，科斯的開創新貢獻在很大程度了改寫了經濟分析范式，構筑了一道獨特的經濟學叢林，交易費用經濟學、法律經濟學、新制度經濟學等應運而生。相對于傳統的經濟學，無論是古典的，還是新古典的，這些新理論、新學科所具有的洞察力與分析力對正在建設市場經濟的中國無疑具有更大的啟發與幫助。借助這些理論，我們找到了開啟中國市場改革的門徑。

正是因為科斯理論以及建基于此的新制度經濟學具有強大的解釋力，一大批中國經濟學愛好者深受科斯理論影響，紛紛成為科斯的粉絲，其理論體系與學術主張在中國受到推崇。以新制度經濟學為核心的市場經濟理論的風行與經濟學人的成長是中國成功改革的智識保障，這得益于科斯的知識與心力。

科斯雖然沒有到過中國，但他對中國進行的市場經濟改革給予了高度重視與客觀評價，幾乎不帶有意識形態偏見，這在西方以客觀公正著稱的學者中也是不多見的。科斯最后一本著作《變革中國》就是專門考察30年來的中國市場經濟改革，可以稱得上是一部中國改革史。不僅如此，科斯無論在論文中，還是言談中，針對中國存在的問題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建議與善意的警示，諸如中國缺乏思想市場；必須去除國企的特權，讓私企得以自由競爭；現有的教育與稅收政策加重了社會的不平等。這些乃真知灼見，切中要害。上述問題不僅過去妨礙了改革的進展，至今還頑強地延存著。科斯的善意提醒將裨益于中國的改革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