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偉：養老金入市的開放之勢與謹慎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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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偉

國務院8月23日正式印發了《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投資管理辦法》（以下簡稱《辦法》）。養老金入市，終于有了“根本大法”，其意義在于，經過多輪的社情民意醞釀和多年有限度的入市實踐，終于形成了養老金入市的開放之勢和謹慎之局。

所謂開放之勢，是因為養老金入市有了全面實踐的法理基礎，但相關比例底線的設定和投資范疇的保值目標，亦證實《辦法》是經過妥協的結果，養老金入市也呈現謹慎局面。

之前，由人社部、財政部會同有關部門研究起草的《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投資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于6月30日至7月13日面向全社會公開征求意見。

其實，養老金投資一直都在實踐，只不過收益相對低，比如購買國債和儲蓄。真正意義上的投資，在于多元化，即除了安全性高收益率低的金融產品，還可以投資股票、股票基金等產品。

股市收益高但風險亦大，這是公眾對養老金入市產生不安和焦慮的主因。資金安全得不到保障，公眾對養老金投入股市黑洞的不安全感就不會消彌。這就是養老金入市很難形成統一制度規范的根本原因。

現在，《辦法》終于出臺，給入市劃定比例紅線，以確保養老金資金池的大盤安全。這體現了社會的關切，因而《辦法》具有公眾基礎。畢竟，無《辦法》限制的養老金入市，一旦進入市場是很難確保資金安全的。

完全的開放，最終極可能導致不可收拾的慘局，這將誘發嚴重的社會問題，而且讓養老金資金池不足的全面焦慮變成惶恐。有了限制，養老金入市的關鍵就在于如何選擇受托機構。

實際上，養老金入市并非空白。廣東和山東已經先行先試，兩地各拿出1000億元，委托給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進行投資。

實踐表明，養老金入市收益很不錯。尤其是廣東，這種委托投資模式已經運行了兩年，目前已經進入第三年投資運營周期。

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可以繼續作為受托機構參與養老金投資，這是《辦法》明確規定的。但是，受托機構也應該多元化。《辦法》規定，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作為養老基金委托投資的委托人，可指定省級社會保險行政部門、財政部門承辦具體事務。而《辦法》指明的受托機構，是指國家設立、國務院授權的養老基金管理機構。

顯然，《辦法》并沒有明確受托機構多元化，但給受托機構多元化指明了方向。除了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地方相關機構（如財政部門）是否也能成為受托主體？這是值得《辦法》關注的地方。

畢竟，各地養老金全部交由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進行投資，不僅風險難控，而且也容易造成“投資壟斷”，對于其他機構也不公平。

筆者以為，未來受托機構多元化是應有之義，譬如各省市區養老金結余部分，亦可委托當地相關機構進行投資。當然，各省份亦可以成立其他專業化的投資公司進行養老金入市的操作。

養老金入市受托機構的多元化，必須建立在系統風險分析的基礎上，形成規范化的制度規定，約束受托機構的投資行為，以防其在資本市場中的理性投資變隨性投機，保證養老金的保值增值。

上述《辦法》給養老金入市提供了開放空間，也設置了謹慎的防火墻。現階段是可以的，但養老金一旦入市，就要按照市場規則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受托機構的多元化。

（作者為察哈爾學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