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濟新聞 2020-04-29 08:11:18
每經記者 王帆 丁舟洋 每經編輯 杜毅
微小的鐘表記錄著光陰的刻度。單從數量上論,全球三分之二的鐘表制造都繞不開廣東,這里可謂鐘表行業的“世界工廠”,也是中國制造業的橫切面。
4月上旬的一天,坐在辦公室里,面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鏡頭,梁偉浩神情泰然,言語里卻是難關重重。
三十年前,香港地區手表商梁偉浩將目光轉向香江對岸,在廣東東莞鳳崗鎮投資建廠。適逢中國承接歐美制造業轉移的高速快跑期,梁偉浩創辦的得利鐘表集團,在東莞以“代工出口+自主品牌”的模式成為驅動廣東表業發展的啟蒙者。
20世紀60年代就開始在叔父的表廠做學徒,涉足鐘表行業五十載,創業四十多年,梁偉浩不是沒經過風浪。回想2008年金融風暴之后的那一年,“大家非常困難,當時我們減了差不多40%的人員。我叫他們先回家。每天給十塊飯錢。有飯吃才有生活。”
“1987年香港地區貨幣大貶值,當時我在香港地區的公司受到很大影響,1998年亞洲金融風暴,2003年非典,2008年的金融海嘯……但問題都沒有這次大。”梁偉浩說,“這次的疫情影響是全球的。”
國內疫情得到有效遏制之際,得利是東莞最早一批有序復工的企業之一。但只高興了兩個星期,海外疫情日益嚴峻,大量客戶的訂單推遲,公司貨品積壓、資金壓力陡增……廣東鐘表企業面臨生死劫。
每經記者探訪東莞得利鐘表廠
廣東是“全球鐘表工廠”
2/3的產量繞不開這里
東莞得利鐘表工廠大門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王帆 攝
東莞鳳崗鎮雁田第三工業區的大馬路,拐進一條小野徑,梁偉浩創辦的東莞得利鐘表廠就坐落在這里。工廠大門其貌不揚,但卻深藏不露。
得利鐘表是廣東鐘表產業響當當的名片之一,得利年產量手表360多萬只,瑞士名牌高端手表套件70多萬只,Movado集團等歐美知名品牌是得利的長期客戶。分散在珠三角各工業區的各類鐘表原配件,像一根根毛細血管匯聚到動脈,集中在這里加工、裝配、貼標,再將一個個精美華麗的成品鐘表,源源不斷地輸送往全世界。
不過,3月下旬,一則來自東莞另一家鐘表廠的公告,在廣東鐘表行業引起了震蕩,也讓梁偉浩為之擔憂。
美國鐘表品牌Fossil中國的主要代工廠——東莞精度表業,在下發給員工的公告中坦承工廠受歐美疫情影響,Fossil已全部停止下單、要求取消或暫停原生產訂單,公司經營出現重大危機,并做出全廠放假三個月的安排,接受全體員工辭職,即辭即走。
聽到這個消息,作為同在東莞的表業同行,又是多年好友,出于關切,梁偉浩給東莞精度表業老板羅盛堅打了個電話,卻聯系不上他。《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也多次撥打羅盛堅的手機號,他先是未接電話,后來關閉了手機,發短信也沒有得到回復。
“我自己覺得,雖然經營困難,但也不要勸退員工。如果休息三個月,員工去哪里呢?他們怎么生活呢?”梁偉浩表示。
作為外向型特征明顯的廣東鐘表行業,在海外疫情嚴峻形勢下,幾乎人人自危。
“這就像一棵消息樹一樣,我們看到這棵樹倒了,每個人都感覺到物傷其類。”談到東莞精度表業的經營危機,廣東省鐘表行業協會常務副會長閔樂曉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
得利鐘表廠工人正在車間工作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眾所周知,瑞士是鐘表王國,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全球80%以上數量的鐘表都產自中國,而當中又有80%是來自廣東。
據閔樂曉介紹,鐘表行業有個說法,全球有2/3數量的手表是廣東生產的;相比于瑞士的高端手表,廣東的鐘表產業以中低端、國際代工為主。
上個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廣東珠三角地區以低廉的勞動力和土地成本,成為全球制造業轉移的主場,在資本的澆灌下,集中了大量為歐美品牌鐘表生產加工的企業。
“廣東的鐘表行業經過幾十年發展,形成了一定競爭力,原因還在于廣東聚集了一條完善的產業供應鏈,工廠在原材料采購上相對便宜。”
改革開放初期,廣東珠三角地區以低廉的勞動力和土地成本,成為全球制造業轉移主場,圖為得利鐘表廠工人正在車間工作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閔樂曉告訴記者,廣東的鐘表產業分工十分精細和專業,分布了大量表帶、表殼、表鏡、表針、鐘表巴的等零配件廠家,還有以東莞精度、得利為代表的成表加工廠。
正是看中了珠三角地區得天獨厚的條件,早在1979年就在香港地區創立得利鐘表集團的梁偉浩,選擇在1989年來到東莞鳳崗鎮投資設廠。創業四十年來,71歲的得利鐘表集團董事長梁偉浩坦言,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是他面臨的最大危機。
行業悲觀情緒正在蔓延,高度依靠外部訂單存活的廣東鐘表工廠面臨生存考驗。梁偉浩的內心如同坐過山車一般驚險。
復工以后高興了兩個星期
就遇到了困難
3月初,梁偉浩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90%的員工回來了,公司的生產能力恢復了。高速運轉一個星期,生產力恢復到了平時的93%。
為了順利復工,梁偉浩沒少費勁。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辛辛苦苦把員工找了回來”。疫情原因,國內多地交通限制,為了接回通行不便員工,公司自己派汽車、派中巴。“做了不少工作,也花了不少錢。”
得利負責采購跟單的員工羅曉燕從湖南老家回到東莞,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隔離了14天。“本來放假就延長了又加上隔離,那種想上班的心情真的非常迫切,來到廠里上班就感覺像是步入了正常生活。”羅曉燕說。
得利鐘表廠車間內工人正在裝配鐘表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復工后的第一感覺是工作量加大了,與疫情前的原定時間相比上班推遲了一個月,為了把拖延了進度的訂單追回來,羅曉燕和她的同事們白天趕工、晚上加班討論如何安排生產。全員出動、熱火朝天的景象讓她印象深刻,“真的是所有能夠裝表的人都行動了,工程研發、寫字樓的人都來幫忙。”
“我們高速追回之前落后的貨期和產能,加班加點,甚至給供應商提供獎金讓他們及時交配件給我們。”梁偉浩說。“那一兩個星期很高興,我們的復工,也帶動了上游企業在3月上半月復工,讓他們提供足夠的配件給我們生產手表。”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來到得利集團探訪時,看到廠區里一個可容納600-700人的劇場,墻上貼著鼓舞人心的標語,彼時復工動員大會的畫面還歷歷在目——羅曉燕戴著口罩坐在臺下,聽梁偉浩強調復工的防疫安全、防疫措施,以及海外的實時訊息。
開動員大會的劇場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我當時覺得(海外)沒什么大問題。”羅曉燕心想。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海外疫情大爆發,徹底打亂了得利的復工節奏。高興了一兩個星期的梁偉浩再度陷入焦灼。
從三月中旬開始,歐美疫情嚴峻,部分國家封城、封國,也有些海關停止運作。“我們出口貨運,到了對方的口岸,也封關了,擺在海關,入不了倉庫。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得不暫停出貨,等到將來復關再出貨。我們就開始遇到困難了。”梁偉浩表示。
細思下來,梁偉浩梳理了四重困難。“第一難,就是接到客戶的通知,要求延后出貨;第二難,如果要暫停生產,會影響將來的復產;第三難,客戶如果在五月復運的話,我們有沒有貨交給人家呢?我們會不會失去客人的信心和手上的訂單?第四難是資金,我們繼續生產需要資金,要給員工工資、買零配件回來,才能做成一只手表。”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處處都是兩難的選擇,梁偉浩必須作出決斷。
配件像海水一樣涌來
即便放慢生產速度也將積壓45萬只手表
得利生產的產品96%用于出口,僅4%在國內銷售。海外疫情阻斷了客戶的需求,客戶訂單延期的請求不斷來襲。
第一次接到客戶暫緩的請求,梁偉浩心情郁悶,歐美疫情快速升級,面對那么多要求暫緩的訂單,梁偉浩的第一反應是要不要停工。可如果一旦暫停,員工會失業,上游設備和供應商都會受到影響,等再復工時,難上加難。
“當時我評估了很多不同的情況,停還是不停?慢還是快?原來我們已經在高速生產中了,我訂購回來的零配件已經不斷地涌入,就像海水一樣不斷涌進來。”梁偉浩說,“那么大的量,我總不能全堆在門口吧,只能進廠以后,經過檢測、裝配,去完成一只手表。”即便明知道這只手表一裝配出來就將面臨被積壓的命運。
得利鐘表廠內已制作完成的成品手表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經過一個星期的痛苦評估,梁偉浩作出決定:慢速生產,叫停一切加班,停止一切開支。“到什么程度呢?一支筆都不準買。停止購買任何的材料。用這個方式節省開支,維持公司的繼續運營,熬到疫情后的恢復。”
對節省開支,一線的羅曉燕也有切身體會。“以前我們買文具就多買一點,為以后的使用預留多一點量。這段時間我們不買筆,盡量買筆芯。”“打印文件用二手紙,反過來打印,下班要關電腦,宿舍每晚早一點熄燈等等,各種提倡已久的環保措施這次真的都落實了。”
減少工作量、控制成本,員工們最初也有意見,因為沒有加班就意味著沒有加班補貼,普通員工一個月只能拿到1800元的底薪,和幾百塊的全勤費。好在都住廠里的員工宿舍,吃住開銷很少。
“加班少了,那就讓員工多做運動咯。我們還開了很多培訓班,利用晚上或者周末的時候,甚至做一些家政練習的活動,讓大家能消磨掉一些煩悶的時間。”梁偉浩介紹。
得利表業有1000多名員工,公司的收入一時半會跟不上,光是人力成本就是好大一筆。為了保住大家的飯碗,直到現在梁偉浩硬是沒有讓任何一名員工休職。這就意味著巨大的貨品積壓壓力和資金鏈壓力。
得利鐘表廠走廊里堆積的成品手表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如果我們保持生產,但不能出貨,3月至5月上旬,我們積壓在這里的手表大概是45萬到60萬只。”梁偉浩說,“資金壓力大,45萬只手表是很多錢的,我們向銀行申請了延長貸款的還款期,也做了些借貸的準備金。5月復運,如果資金頂不住,我們就拿預備好的準備金去湊。”
4月上旬,《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來到位于東莞鳳崗鎮的得利集團,所見場景如梁偉浩所說,原料配件堆積在走道上,另一邊的走道上,堆積著公司已經制作好的成品。生產線的電子屏里顯示著當日的目標產量是7001個,慢速生產的策略下,實際產量只有4000個。
得利鐘表廠生產線已放慢節奏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比2003年非典、2008年金融風暴都困難
梁偉浩一面等待海外疫情得到控制后,消化現有的訂單,另一方面也非常清楚,從3月中旬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新的訂單,估計到6月都不會有新訂單。“我估計整個行業訂單會減少30%-50%。我自己企業因為客戶都是大品牌,比較穩定,估計客戶會下滑15%到25%左右。”
創業四十年,經歷了大大小小的風浪,梁偉浩認為這次疫情對企業造成的危機最大,比2003年非典、2008年金融風暴都困難。“可能也是很多企業會頂不住,六月份我估計很多企業要倒閉,行業大洗牌。”
源源不斷涌進得利鐘表廠的手表配件原料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王帆 攝
對于自己的公司,梁偉浩還是保持樂觀和韌性。“可能我自己是永不放棄、永不言敗,我沒有想過最壞的情況下要不要關閉公司。我只是根據自己過去的經驗,怎樣做好節省開支,在經濟復蘇時怎么應對。所以我們工廠現在慢速生產,也調部分精英人員去做新的產品開發。待市場復蘇時,能有新產品出來迎合客人的需求。在復蘇的時候,就能走得比別人快一步。”“我過去那么多困難都過了,我覺得這次也可以渡過。”
距離東莞80公里的佛山,美致實業有限公司總經理張熒就沒那么樂觀了。美致實業是一家制作成品鐘的民營企業,員工最多時200多人,現在可能剛復工不久就要考慮倒閉的問題了,張熒五味雜陳。
廣東佛山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要面對現實,不是說你想撐下去就能撐下去的。”張熒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說。和得利一樣,張熒公司的產品也是主要銷往海外。國內疫情時愁復工,復工后緊接著又遇到國際疫情,即刻開始愁出口,張熒有著和梁偉浩相似的心情起伏。
“客人的訂單做好了,就馬上通知說不出貨,什么時候出貨?不知道。工廠的基本費用還要承擔,如果弄得不好,最多兩三個月可能就要垮了。”張熒表示,“出不去的貨大概價值200萬元-300萬元,兩個廠的月租金大概13萬元-14萬元,其他固定支出還不算。我們目前還沒有勸退員工,如果過了4月還沒有改觀,只能放假。”
疫情前,張熒公司的年產值在1000萬-2000萬元左右,疫情起碼“沖掉一半以上”,可能一年只剩幾百萬元。
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呢?只能等嗎?還是怎樣?在記者問出這個問題時,張熒的回答是,再這么發展下去,“只能關閉”。“說真的,現在要放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我們沒有那么大的資金量,沒辦法一味死撐……所以這種心情,我想你可以想象。”
曾當選全國政協委員的梁偉浩建議,政府應考慮將企業已交的2018年度稅費退還一半,2019年度沒交的稅費免交或緩交。在企業做信貸時,政府也可以在調研的基礎上出面做一些擔保,政府拍拍胸口,說“盡量幫它們”。“我想對企業紓解困難很有幫助的。”
夾在智能表和奢侈名表之間
傳統手表生存空間日益萎縮
“現在就是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當老板。”張熒苦笑道。
拉長時間維度,張熒遇到的企業危機其實早在疫情前就有端倪。因為木制鐘特有的環保標準的提升,國內同類企業異常激烈的市場競爭,以及用工成本和技術成本的不斷上漲,公司已經調整了一些業務。動作之大,不亞于斷臂求生。“最多的時候200多個員工,疫情前就只剩下幾十個人了。”
“之前企業已經喘不過氣,再加上疫情,很多企業可能已經把最后一口氣給弄斷了。怎么說呢,只能說,死了死了。”張熒表示。
“鐘表業當年是很掙錢的,但是現在普遍是不賺錢,或者利潤很薄了。經營成本越來越高,市場的需求又越來越萎縮……而這種萎縮的原因與總體潮流相關,比如手機替代了人們對鐘表的大部分需求。”廣東省鐘表行業協會常務副會長閔樂曉說。
疫情前,廣東的“表哥”“表姐”們常聚在閔樂曉那里探討產業轉型升級問題。疫情就像導火索,進一步催化了產業積累已久的困境。
廣東各鐘表廠受疫情沖擊,出現鼓勵員工辭職請假的情況
圖片來源:受訪者提供
在消費者眼中,對鐘表的需求不是不存在了,而是需求變化了。蘋果、華為、小米等智能手表能與手機聯網,并實現健康監控等功能;而十萬元起步的勞力士等奢侈品名表,其市場地位依然穩固。根據摩根士丹利公布的最新瑞士制表品牌報告,2019年勞力士的銷售額約380億元,平均每天銷售額超一億元,創歷史新高。夾在智能手表和奢侈品名表之間,留給傳統平價手表的生存空間就很小很小了。
蘋果智能手表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劉春山 攝
中低端制造業當初的發展紅利已日漸消散,廣東鐘表行業勢必面臨一輪大淘汰和大洗牌,這已是大家的共識。順應甚至引領產業升級的趨勢,是廣東鐘表企業們要想繼續活下去的必然前提。
得利方面向記者透露,該公司2018年推出智能支付,在手表的表帶嵌入芯片,讓手表可以連接手機app進行移動支付;也幫小米、魅族、印度塔塔集團等公司加工過智能手環。
廣東樂源數字技術有限公司更是從誕生起就在探索智能手表。在談到疫情對該公司的影響時,該公司執行董事孟宇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智能手表是在傳統手表里增長很快的一個產品,所以對我們來說,疫情的影響可以說非常小。疫情前原來的市場需求就遠遠超過了我們的產能和交貨能力,現在需求平緩一點,我們反而可以更好的交貨、更好的服務我們的客戶。”
而對于廣東大量的傳統鐘表公司在疫情下的業績大幅縮水,孟宇坦言這其實是一次早晚會到來的大洗牌。以前從事金融行業的孟宇看到疫情期間美股四次熔斷感觸頗深,“美股在高點上,早晚要跌下來,疫情只是一個觸發點。所以我們鐘表行業的產業升級也是早晚會發生的。”
“已有的產品還在憑借慣性在銷售,但這個東西能賣多久?都很難說。”孟宇表示,所以不要把它當成一個壞事,大家一起趕緊趁著這個時間,把一些產品該升級的升級起來。傳統鐘表與互聯網、通訊行業相結合,與大健康產業相結合……會有很大的想象空間。所謂危機,行業機遇蘊藏在行業危難之中。
記者手記
時間永不停歇
時代的步伐也從不為誰等待
不是在販賣焦慮,屬于傳統鐘表代工制造業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曾經,他們也是時代的弄潮兒。
改革開放的春風春暖廣東,優厚的政策紅利加低廉的勞動力優勢,從事加工制造和對外貿易的民營經濟如雨后春筍般蓬勃生長。以前不起眼的東莞、佛山,一夜之間成為“中國制造”“世界工廠”的代名詞。它們在全球化的進程中,深深嵌入了世界鐘表產業的產業鏈,也在服裝、玩具、家電等諸多產業的全球市場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千千萬萬個鐘表人,都抓住了這個機遇,憑借他們的努力,享受了成功的榮光。
而隨著制造業向成本更低的東南亞國家轉移,曾經的優勢很快消失殆盡。
與此同時,新的賽道、新的商機又在不斷涌現出來,5G時代來臨,智能可穿戴設備的空間還將越來越大。就在4月29日的這一周,囊括了卡地亞、江詩丹頓等奢侈名表的瑞士鐘表展W&W與天貓合作開展“云表展”,可見在數字化的大背景下,連高冷的奢侈鐘表業也要“觸網”。
時代滾滾向前,不會為了任何人停下來等待。不貪戀昔日榮光,堅守之道與革新之法并用,這仍將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
如需轉載請與《每日經濟新聞》報社聯系。
未經《每日經濟新聞》報社授權,嚴禁轉載或鏡像,違者必究。
讀者熱線:4008890008
特別提醒:如果我們使用了您的圖片,請作者與本站聯系索取稿酬。如您不希望作品出現在本站,可聯系我們要求撤下您的作品。
歡迎關注每日經濟新聞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