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濟新聞 2023-07-28 18:40:17
作為新冠疫情發生以來中國首個以開放形式舉辦的大型國際體育綜合賽事,成都大運會不僅為全球青年大學生實現運動夢想提供了舞臺,更為成都實現自身夢想創造了機會——要在中國西部立起一座“現代化國際大都市”。
每經記者 淡忠奎 余蕊均 每經編輯 劉艷美
夜幕下的東安湖體育公園 圖片來源:新華社(廖鐵軍 攝)
7月28日晚,隨著“蓉火”點燃主火炬塔,第31屆世界大學生夏季運動會將在成都正式拉開帷幕。
來自上百個國家和地區的6500名運動員,將在接下來的11天時間里,與這座中國城市親密接觸,從互道“你好”開始,尋找增進了解和認同的更多可能。
7月28日中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成都大運會開幕式歡迎宴會上致辭時表示:“成都是歷史文化名城,也是中國最具活力和幸福感的城市之一。歡迎大家到成都街頭走走看看,體驗并分享中國式現代化的萬千氣象。”
作為新冠疫情發生以來中國首個以開放形式舉辦的大型國際體育綜合賽事,成都大運會不僅為全球青年大學生實現運動夢想提供了舞臺,更為成都實現自身夢想創造了機會——要在中國西部立起一座“現代化國際大都市”。
“大運時間”已然開啟,成都“成就夢想”的關鍵一刻也已如期而至。
“繼北京、深圳之后,中國大陸第三個‘夏季大運之城’”。這是成都又一個“第三城”定位,更重要的是,成都大運會也是中國西部地區首次舉辦的世界級綜合性運動會。
成都國際金融中心 圖片來源:新華社(晉美多吉 攝)
當然,有人問,舉辦過奧運會、亞運會這樣的大型賽事,我們為什么還要辦大運會?
如果就體育本身而言,大運會其實是“新中國競技體育之搖籃”,“記錄著新中國競技體育崛起的歷程”。
盡管1959年第1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就在意大利都靈舉行,直到1977年第9屆索菲亞大運會,中國大學生體育協會才第一次組團參賽。
“那個時候,中國還沒有改革開放,像我們這樣的國家隊出外參賽機會也很少,大運會是我們第一次參加世界綜合性運動會。”女排世界冠軍孫晉芳曾參加那屆大運會,她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如是回憶。
雖然“首戰”沒能斬獲金牌,自那以后,中國代表團充分利用這一世界綜合性大賽“練兵”,一批運動健將得以嶄露頭角,用實力贏得名次、書寫歷史。
一個有名的例子,在1981年舉行的第11屆大運會上,中國女排首次奪冠,實現中國“三大球”在世界大賽上“零的突破”,亦為此后創造“五連冠”輝煌奏響了序章。
到了2001年,大運會首次“登陸”中國,不僅熱度被推上一個高峰,更成為中國城市走向世界的一座橋梁。
當年8月22日,第21屆大運會在北京開幕,而一個多月前,北京正式拿下2008年第29屆夏季奧運會主辦權。事實上,從一開始喊出“迎大運,助申奧”口號,北京的意圖就很明確。
也因此,作為中國首次舉行的國際綜合性體育賽事,北京大運會被賦予了更大的“預演”含義,成為外界檢驗中國城市能否辦好奧運會的“試金石”。
歷經國際大賽洗禮,北京的國際化進程有目共睹。而接棒的深圳,在申辦大運會時就明確提出“深圳,與世界沒有距離”——深圳申大口號主評委、清華大學教授王魯湘相信,這一理念可以向世界傳遞出深圳的聲音和胸懷,贏得青睞。
最終,在和全球4座城市競爭的激烈競爭中,國際大體聯選擇了年輕的深圳。
2011年8月12日,當“春繭”里的“海之門”緩緩啟動,第26屆大運會正式啟幕,一個“包容、開放、走向世界”的深圳順勢走到了聚光燈下,為全球矚目。
時隔12年,大運會第三次來到中國大陸、走進西部內陸,成都能否復刻“前人”的成功?
可以肯定的是,這將是西部城市真正走向世界的關鍵一刻。
從北京到深圳再到成都,大運會對中國的意義已然生變。
成都天府熊貓塔 圖片來源:新華社(廖鐵軍 攝)
中國大學生體育協會前秘書長楊立國曾提到,因為北京大運會當年被看作北京奧運會的預演,不只是賽事組織,競賽成績也要“看齊”。
在那一屆大運會上,18歲的劉翔以13秒33的成績,拿到了職業生涯第一個國際大賽冠軍;以王治郅、姚明、巴特爾為核心的中國大學生男籃,以1分優勢險勝美國隊,挺進男籃決賽摘得銀牌……
最終,中國代表團以54枚金牌、103枚獎牌的成績位居金牌榜、獎牌榜頭名。
而兩年后的大邱大運會,中國大學生體育代表團基本實現以在校大學生為主,“讓真正的大學生成為大運會的主角”,也逐漸改變了中國代表團的氣質。在2011年的深圳大運會上,中國代表團再次登頂,以75 枚金牌、145 枚獎牌的成績刷新紀錄。
這一次,成都大運會作為新冠疫情發生以來我國首個以開放形式舉辦的大型國際體育綜合賽事,中國代表團將交出怎樣的成績?
從目前的公開信息看,在技藝切磋中增進友誼似乎是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中國游泳隊領軍人物張雨霏表示,“大運會本身是一個交流平臺,我希望能和世界各地的青年朋友們進行友好交流,不斷完善自己。”作為東南大學2022級體育學碩士研究生,她將在成都繼續征戰泳池。
成都天府大道 圖片來源:新華社(王曦 攝)
事實上,早在2003年,時任國際大體聯主席基里安曾向媒體表示,“我們對大運會的定位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業余運動會’”,“我們的確非常希望能把世界上最優秀的大學生運動員都吸引到大運會上來,但我們不可能花數百萬美元請他們來。”
基里安表示,受體育運動職業化沖擊,近幾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競技水平有所下降,盡管長此以往大運會將有淪為“雞肋”的危險,但國際大體聯仍將堅持走“業余體育”的路。
而作為國際大體聯的第一位“掌門人”,施萊默博士在1961年舉行的第2屆大運會開幕上就曾強調,大運會是“友誼的盛會”——“這種友誼并非把人類劃分成不同類別,而是尋找把他們團結起來的途徑,遠遠高于要分裂他們的任何事物。”
因此,大運會雖有“小奧運”之稱,無論從官方表態還是選手認知來看,它的交流意味已遠超競技屬性,更像是全球青年的一場“大聚會”。
這也意味著,從現在到8月8日閉幕,成都得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窗口,面向近百個國家和地區的上萬名運動員,交流、展示歷史文化和城市魅力,或許還能“以點帶面”,何樂不為。
如西南財經大學教授、成都大運會“以賽興業”首席顧問湯繼強所言,“一旦年輕人認同你、喜歡你,可能就會投奔你、‘用腳投票’選擇你。”
對成都來說,“大運會”并不等于12天。從獲得舉辦權開始到舉辦,這座城市的付出遠超想象。
成都金融城 圖片來源:新華社(王琦 攝)
今年4月,倒計時100天之際,教育部副部長、成都大運會組委會副主席王嘉毅公開表示,這是一次“來之不易,意義重大,注定十分精彩的大會”。
國際大體聯夏季大運會主任趙晶清楚地記得成都申辦大運會時那種“格外強烈的意愿”。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在這兒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大運會”。
她的舞蹈老師,有的參加閉幕式表演,有的參加火炬點燃儀式;她帶同事買東西,店主問她“這么多外國人來干啥”,趙晶讓他往大事上猜,對方立即就明白了,“你們來搞大運會”……
事實上,秉持“辦賽、營城、興業、惠民”的理念,成都“大運氛圍”的確鋪墊醞釀多時。
僅2022年,大運場館面向社會免費或低收費開放近8萬小時,服務超509萬人次。據悉,成都大運會建成的49個場館中,13處為新建,36處為改造。這也是成都大運會秉持“簡約、安全、精彩”辦賽理念的直觀體現。
有意思的是,早在遞交申辦材料時,國際大體聯曾提示成都,“從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不推薦為大運會新建場館”。而成都體育局當時的回復是:“有沒有你們,有沒有大運會,我們都要建場館、辦賽事,這是我們居民、我們城市體育產業發展的需要。”
據悉,為促進賽事遺產更好服務和支撐場館后續利用,成都還將力爭通過高等級賽事的植入,不斷提升場館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吸引更多具有全球影響力的頂級賽事長期落戶。
統計數據顯示,截至目前,成都體育人口已達940萬人。隨著綠道騎行、近郊露營、爬龍泉山等活動成為潮流風尚,“卡卡角角”成為全民健身的“金角銀邊”,這座城市的氣質也逐漸從“休閑慢節奏”向“運動健康”演變。
成都錦城湖公園綠道 圖片來源:新華社(沈伯韓 攝)
投射到經濟發展上,2022年,成都體育消費總規模達到578.6 億元,較2018年增長44.5%;2022年,成都全市體育產業總產值達1005億元、增加值385億元,相比2018年分別增長59%、79%。
根據《成都市“十四五”世界賽事名城建設規劃》,到2025年,成都體育產業總規模超過1500億元,體育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超過2%。
成都深知,成為一座現代化城市,需要全面建立與之適應的全面健身公共服務體系。而體育賽事作為這套體系的重要支撐,關乎人的全面發展,也關乎城市活力與氣質。
因此,在為全球青年大學生提供“成就夢想”舞臺的同時,成都也愈發靠近自己的夢想。今夜,被青春之火點亮的,不只是東安湖的夜空,更是成都奔向“現代化國際大都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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