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表格”掀起的協同辦公大戰：飛書、釘釘“爬坡”企業付費 AI不是決勝點

每經記者 楊昕怡    每經編輯 陳俊杰    

9月5日下午的上海世博中心，擠滿了為飛書前來的企業各路人士。吸引他們的產品——多維表格，也在此后半小時開始的2024飛書未來無限大會上成為了焦點之一。

“飛書在4年前發布多維表格時，這一品類在中國首次出現。”飛書多維表格負責人施凱文稱，如今的多維表格可以賦予業務人員“超能力”。也正是這樣的“一張表格”，掀起了一場協同辦公大戰。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飛書發布會上了解到，飛書多維表格數據庫的單表容量已突破100萬行，儀表盤也可統計1000萬行數據，均為全球同類產品中最高。截至目前，多維表格的月活躍用戶數已超過600萬。

值得注意的是，類似的效率工具在國內市場也早已不是獨一份了。“協同辦公三巨頭”之一的釘釘在2022年末推出了同類產品多維表，并在今年9月初發布了“多維表+AI”的新功能；金山辦公也在今年5月上線了WPS多維表格，以期滿足企業多部門數字化需求。

在一定程度上，頭部企業在同類產品上的競爭之快也反映出了行業的“賺錢焦慮”。在被飛書、釘釘和企業微信三分天下的協同辦公領域，目前還沒有出現成功盈利的信號。

飛書CEO謝欣在會上透露，預計飛書2024年ARR（Annual Recurring Revenue，年經常性收入）將超3億美元。

其他兩家也對“賺錢”一事野心不小。去年8月，釘釘總裁葉軍公布，釘釘ARR“遠超1億美元標準”；今年1月，企業微信副總裁李致峰喊出口號稱，企業微信有信心在今年率先實現盈利。

大模型時代來臨，AI會是協同辦公企業沖破盈利線的助燃劑嗎？謝欣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去年行業對AI“過于上頭”，實際效果并不及預期，“至少AI在to B領域還遠沒有到這個（爆發的）時間點，或許再過5年是有可能”。

月活600萬，多維表格劍指1億用戶

“多維表格解決的最大問題是，讓企業的流程能并行起來。”關于多維表格的最初設計契機，施凱文提及了小時候接觸到的華羅庚統籌方法，“一旦并行，就不用等，通過一個數據、視圖、流程，小到一個打卡或報銷的需求，大到生產線的協作，每個流程都被這樣一個完美的環節呈現，積累起來的提效是非常可觀的”。

2020年11月，飛書多維表格首次亮相。在此后的3年里，該產品不斷迭代，先后加入了自動化、表單、高級權限和儀表盤能力等多種全新功能。

事實上，類似飛書多維表格的項目管理工具在國外并不少見，Airtable、Clickup等產品讓海外市場百花齊放，其中甚至有Smartsheet這樣的SaaS（軟件即服務）上市公司。

國內市場中，在飛書多維表格推出后，釘釘也在2022年末推出了同類產品多維表，并在今年9月初發布了“多維表+AI”的新功能，例如在企業工單管理場景中引入“超級工單助理”。

為了直觀地體現飛書此次更新后的性能，施凱文在發布會現場進行了計算演示，如今在多維表格中計算類似10萬行、100列公式的復雜數據，可以在5秒內得到業務結果。

同時，飛書多維表格還發布了全新一代儀表盤，通過多維表格數據庫的計算能力，由多維表格行列數據生成的儀表盤將不再是簡單計算、匯總和呈現數據，增加了大量計算、圖表組件編組和統計分析等功能。

此外，飛書多維表格發布了囊括AI 智能分析儀表盤的多個AI功能。據飛書介紹，目前智譜、月之暗面、零一萬物等大模型公司均入駐并推出了自己的AI字段捷徑。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也從發布會上了解到，截至目前，飛書多維表格的月活數已經達到600萬，僅過去一年，飛書用戶便創建了近4000萬個多維表格，在這些多維表格上，流轉著超過100億條記錄。

在謝欣看來，通過多維表格用戶和產品近4年的相互“啟發”，客戶已從最初的輕量級使用到現在把越來越多場景下的業務系統“搬上”多維表格，“多維表格不僅是業務系統的前端、末梢，也逐漸承擔著越來越多核心系統的職責”。

對于該產品的未來展望，謝欣在發布會上提出，目標是在未來，能有一億人用上飛書多維表格。

“把AI融入工作流程”，飛書今年定下3億美元收入目標

除了多維表格，飛書還在會上發布了飛書低代碼平臺，并推出了面向出海企業的跨境合規解決方案。

“合規”之于出海，是企業始終繞不開的問題。據飛書方面透露的一組數據，以歐洲GDPR為例，僅2023年便共計465起罰款，罰款金額高達20億歐元。飛書也歷經數年，投入了超過10億元，進行合規建設。也正是在此背景下，飛書認為，每一個出海企業，都應該使用同一個平臺，既滿足合規需求，也讓不同地區的員工，能像在一個工區一樣高效協作。

在發布會上，謝欣透露，隨著飛書產品的更新迭代，客戶規模也隨之增長。

他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目前的客戶構成較過去覆蓋了更多行業，“我們的客戶非常分散，仍在互聯網科技行業里滲透最多，但已經進入了越來越多像農林牧漁、房產、物業、零售、餐飲等行業，已不再只是非常窄的領域了”。

客戶規模的擴大也帶來了相應地收入上漲。謝欣在發布會上透露，預計飛書2024年ARR將超3億美元。2023年2月，飛書在內部會議中曾宣布，2022年ARR達1億美元，較2021年增長2.7倍。謝欣在發布會上還提及，飛書2023年ARR達2億美元，位列國內同類產品第一。

在國內市場，協同辦公領域多年處于飛書、釘釘和企業微信三家割據的局面，但三者均處于投入階段，誰都想率先破局盈利。

去年8月，釘釘總裁葉軍首次公布了釘釘商業化的核心進展：截至2023年3月末，釘釘軟件付費企業數達10萬家，釘釘ARR遠超1億美元標準。同時，今年1月，企業微信副總裁李致峰在合作伙伴內部交流會上稱，企業微信有信心今年率先實現盈利。

發布會上，通過對比SaaS行業中其他國內外巨頭的ARR增速，謝欣認為，飛書目前的發展和增長速度較為健康。“如果看行業‘老大’微軟Office，其用了34年達到了今天200多億美元的（年）收入，所以這是一個需要10年以上的耐心和眼光來規劃的行業。”

縱觀國內SaaS行業，謝欣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行業整體增長速度中等向好，“可以看到很多中國企業是愿意付費，也有付費能力的。”他認為，國內SaaS企業不需照搬美國企業的模式，應該找準用戶的“更強痛點”，不著急做散，從小點深入，或考慮海外市場，可能會有較好的發展機會。

作為今年各行各業講新故事的關鍵主題，AI將如何與SaaS行業融合？

可以看到的是，國內協同辦公的“三大家”均開始擁抱AI，葉軍在去年8月的2023釘釘生態大會上表示，“大模型時代，中國SaaS的黃金十年才剛剛開啟”。

然而，謝欣感受到的是，“2023年行業對于AI有點過于上頭了，但實際上沒有起到（預期）那么好的效果”，“至少在今天這個階段，我認為在企業應用里不應該把工作流程融入到AI，而是把AI融入到工作流程里，例如在每個產品里設計一些AI功能”。

“（比起大力宣傳AI），我覺得還是應該穩扎穩打，把每個功能做到位，讓用戶在使用中得到超預期的體驗。”謝欣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至少AI在to B領域還遠沒有到這個（爆發的）時間點，或許再過5年是有可能。但在這5年里，要穩扎穩打，等5年后再推出一個非常驚艷的產品”。

封面圖片來源：每日經濟新聞 劉國梅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