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25 01:05:38
每經編輯 每經記者 金微 發自北京
每經記者 金微 發自北京
“4·20”蘆山7.0級地震發生之后,許多民間地震預測者再度浮出水面,徐淑彬是諸多宣稱能夠預測地震的民間人士之一。
4月18日18∶00,徐淑彬在博客上傳了幾張地震云的照片,博客稱:“西方天空出現了強震云,從云的形態、結構、顏色等特征看,似是6強的強震云與快震云,能量的最大值可達7。如果快是24小時內動作,最長不過72小時”。
此次地震發生之后,網絡成為這些人預測地震的見證,因為提前發布地震云,徐淑彬的微博粉絲瞬間增加了十幾萬,獲得不少民間的擁躉者。
4月23日,徐淑彬接受了《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采訪。
民間活躍著一批地震預測員/
“4·20”蘆山7.0級地震,又有一批民間人士提前作出了各種預測。
山東臨沂徐淑彬是其中之一,4月18日18:00,徐淑彬發布了博客:“西方天空出現了強震云,從云的形態、結構、顏色等特征看,似是6強的強震云與快震云,能量的最大值可達7。如果快是24小時內動作,最長不過72小時。”
他在博客上傳了幾張地震云的照片,并注明拍攝地點,但對于地震發生地點則有些含糊:“來自西方絲綢之路國內部分,陜、甘、青、疆。”38小時后,四川雅安蘆山發生7.0級地震,徐淑彬的博客和微博成為熱點,并引起網絡廣泛關注。
徐淑彬是山東臨沂博物館館員,平時主要是作隕石收藏等工作。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前兩天,他發布的帖子,“我在臨沂看見大片地震云”讓他“名聲大振”,并被封為“地震云專家”。
不過,這次蘆山地震后,徐淑彬作出了反思:“因為衛星云圖解讀的困難,最后只考慮到玉樹地區附近,距離偏差比較大。知道強震即將發生,卻不能準確確定位置,很著急。”
4月23日,徐淑彬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說,18日當天拍到地震云后,他找衛星云圖分析,但地點難以確定,“我在微博上貼出地震云,希望爭取大家對云圖的解讀,看看哪個方向生成的,但網友看熱鬧的多,沒有獲得支持。”
徐淑彬至今引以為豪的仍是玉樹地震,地震前一天,他發布地震云判斷強震大體方位,后來應驗了。
“通過地震云,我有80%的把握確定震級和時間,但地點難預測,我們依據的是普通衛星云圖,放大不清楚,另外如果衛星拍攝角度稍有偏差那到地面的差距就是一個省,如果我有更專業更高清的衛星云圖,可以預測出地點。”他說。
我國曾實行過地震“群測群防”/
目前,地震預測預報包括中長期預測預報,還包括短臨預報,而最難的也是臨震預測,因為這不僅需要提供地震強度,還需要時間和具體地點。
事實上,民間地震預測早已客觀存在。1966年邢臺地震后,我國建立地震預報機制,實行“群測群防”的方針,與官方預報同步出現了民間預報人士。
徐淑彬就是從那個年代走出來的民間地震預測員之一。“我預測不預測都一樣生活,地震預測只是我的愛好和探索,通過地震云的形態、顏色來判斷地震都有幾十年的時間了,有點像老中醫看病,經驗的積累,但是準確率較高。”
盡管地震預報是世界性難題,但民間地震預測在我國仍有廣泛的基礎,法律也給予他們支持,2008年修訂的《防震減災法》第二十七條規定,“觀測到可能與地震有關的異常現象的單位和個人,可以向所在地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負責管理地震工作的部門或者機構報告,也可以直接向國務院地震工作主管部門報告……”
中國地震臺網中心研究員孫士鋐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說,國家是鼓勵社會公眾開展地震預測研究工作的,但是預測預報得遵照國家防震減災法及相關法律,“按法律規定,無論是民間還是專業人士,如果獲得了地震信息,可以報當地地震主管部門或者直接上報給國家地震局。”
地震預報卡則是我國 “群防群測”的特色之一,地震預報卡包括時間、地點、震級等地震三要素內容,面向各地專業地震機構及工作人員和非專業單位及個人。
貴陽民間地震預測員楊智敏2012年12月曾經填報了一張地震預報卡,卡片預測了四川地區的地震,震級為6.2~7.3,地點在川滇E101N26.5區位(蘆山地震區位為北緯30.3度,東經103.0度)。
“這次時間點判斷失誤,誤差有幾個月。”楊智敏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有些遺憾地說,蘆山地震在2012年7月就有明顯的信號,我們多次呼吁關注龍門山山脈附近七級左右的震情,“地震預報卡我一般不輕易填寫,除非大震,我們當時召集民間預測員開會,希望招募該地區志愿者,安裝設備接收地震信號,但沒有籌集到錢最終計劃流產了。”
楊智敏總結說,這次地震擦肩而過主要是經驗不足、監測手段單一,“如果有多點監測數據匯總,比如在四川地區安裝十幾臺地電儀設備,準確率會更高。”
作為貴陽市京劇團的一名下崗職工,楊智敏每天要為生計奔波,不過汶川大地震后,“地震預測”現已成為他生活中重要內容,他到各地為民間地震預測者安裝設備,并免費培訓,每天十幾個小時花在地震預測上。
在楊智敏的老家,各種地震設備琳瑯滿目,包括地電儀、電磁儀等設備,還有近幾年他在全國安裝的幾十臺地震前兆儀。“依據這些設備可以捕捉到地震信號,我反復試驗了幾百次,一般地震的震級、地點比較好判斷,但時間不好把握,關鍵是我們對大地震積累的經驗太少了。”他說。
民間人士呼吁:整合各種預測力量/
對于通過地震云預測地震的“科學依據”,徐淑彬說,有人說地震云形成是地下巖層開裂釋放氣體沖向天空,有人說是電磁波造成,“但根據這種現象,我作了幾十次地震云預測,50%~60%預測準了,只有10%的虛報率,六級以上地震預測概率尤其大。”
針對有專家提到 “地震云預測不科學”的觀點,徐淑彬反駁道:“如果你說這種地震預測不科學,我是蒙的,至少也要用概率說話,這五年來的三次大地震我都蒙對了。”
孫士鋐認為,目前民間地震預測的都是單手段和單方法,有的人觀測電磁波,有人觀測地震云,通過單一手段和指標然后根據經驗來預測,這種預測還停留在研究和探討上,不能作為一種正規的地震預報,“不僅是民間,專業部門也是依據一個點預測,而不是作綜合性的預測。”
楊智敏也認為,現在民間地震預測有各種流派和理論,比如地震云、征前兆等,這些預測的方法都有道理,但基本上都是 “盲人摸象”,“目前的群防群測需要搜集民間的各種手段,把它綜合起來作為國家地震預測的財富。”
不過,由于地震謠言不斷,民間地震預測者也受到了質疑,有人指責這些謠言的源頭就是民間地震預測者提供的預測信息,對地震謠言推波助瀾。
對此,徐淑彬特意強調目前民間行為只能是說“預測”而非“預報”,楊智敏也表示“信息僅限于科學交流”。因為按相關法律規定,民間是不能發布地震預報的,只有預測權。
而上述民間預測員在接受采訪時反映最多的問題是,目前民間預測人士力量分散,面臨設備及人力物力的匱乏,也缺乏統一的組織管理。
為此,孫士鋐也多次呼吁地震預報需要改變,“國家要考慮整合民間的地震預測力量,將這些預測信息和經驗綜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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