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濟新聞 2022-11-02 08:10:47
每經記者 陳浩 郭榮村 每經編輯 易啟江 段煉 蓋源源
與歌手李宇春一樣患上強直性脊柱炎的，國內有約500萬人。如果未得到有效治療，到了發病晚期，患者可能會成為背部彎曲90度-180度的“折疊人”。
阿達木單抗是一種用于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常用生物制劑，中國阿達木單抗及生物類似藥市場規模至2024年將超過100億元。
“我一直以來脊柱就不太好，然后到我《流行》演唱會的時候，我就突然因為排練又復發了，那次比較嚴重，我就需要坐輪椅。到去年的時候，它就出現了一種新的狀況，它有一種石化了的感覺，你沒有辦法躺住，沒有辦法睡覺?！?/span>
這是知名歌手李宇春近期在一檔節目里的自述。李宇春患上的這種病叫強直性脊柱炎（AS），國內跟她一樣患上強直性脊柱炎的有約500萬人。
在患病早期，患者常表現為腰背僵硬或關節疼痛；如果未能得到有效治療，一旦到了發病晚期，患者可能會成為背部彎曲90度、甚至180度的“折疊人”。
楊梅清16歲就患上了強直性脊柱炎，但發病三四年后才確診，由于沒有及時得到有效治療，他在發病7年后癱瘓在床，終日守著床板過日子。
深圳大學總醫院脊柱骨病科主任陶惠人表示，強直性脊柱炎的高發人群為20歲左右的青少年，發病年齡越早，病情越嚴重。“早期強直性脊柱炎不具有特異性，患者常出現腰部僵硬或者關節疼痛，容易和腰肌勞損這些機械性疼痛混淆，不太容易診斷出來。有的患者從出現腰疼到確診強直性脊柱炎，花了整整10年時間?！?/strong>陶惠人稱。
▲比較嚴重的強直性脊柱炎患者?圖片來源：央視新聞
“我們現在的治療手段是非常豐富且有效的，只要在患病早期及時治療，完全可以把病情控制得很好?！睆V東省第二人民醫院風濕免疫科主治醫師黃正平表示，盡管目前還沒有辦法治愈強直性脊柱炎，患者需要長期服藥，但很多時候可以控制住病情，很多病人長期控制得非常穩定。
據悉，早期強直患者以藥物治療為主，包括非甾體抗炎藥（NSAIDs）、傳統合成DMARDs以及生物制劑。阿達木單抗是一種用于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常用生物制劑，據弗若斯特沙利文預測，中國阿達木單抗及生物類似藥市場規模至2024年將超過100億元。在國內已有7款阿達木單抗藥物獲批上市且多家企業正在加緊研發的情況下，這一百億規模的市場也將面臨著愈發激烈的競爭。[1]
“要是能夠死去就好了”
癱瘓在床那幾年，楊梅清常常想，要是能夠死去就好了。
2003年，剛滿16歲的楊梅清因家境貧寒輟學了，他從湖南省新晃侗族自治縣的一個村子里離開，前往廣東東莞的一家鞋廠打工。在工廠里，他的腰背和關節開始出現疼痛的癥狀，“發痛以后，身體就動不了了，僵硬得像僵尸一樣?！泵刻煸缟掀鸫惨院?，他的身體明顯變僵，沒辦法一下子就坐起來，要躺在床上緩一會兒才能起床。
工廠里干了半年，疼痛逐漸讓楊梅清難以忍受，他在2004年回到了村子里。盡管疼痛難忍，他仍然要幫家里干農活，實在疼得受不了的時候，就吃一點價格低廉的消炎片、去痛片。疼痛最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在縣里的醫院，醫生給他開了幾次藥，但病情沒能好轉。醫生告訴他，如果身體實在感到疼痛的話，他需要去長沙的大醫院做檢查，看是不是得了強直性脊柱炎；如果真得了這個病，基本上是治不好的。那是楊梅清第一次聽說強直性脊柱炎。
▲楊梅清? 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
發病3年以后，楊梅清的背部已呈90度彎曲，他只能看見身前幾米遠的距離，要想看得更遠一些，得使勁抬起脖子。
為了治病，楊梅清家里借了2000塊錢，帶他去長沙一家三甲醫院做檢查。2007年，楊梅清終于在長沙的醫院確診為中期強直性脊柱炎?！皩＜耶敃r就建議我做脊柱手術，那個時候脊柱已經變形了，吃藥沒有用，只有做手術。如果當時就做了手術，我后面也就不會變成殘疾人。”楊梅清回憶道。手術要花4萬多塊錢，楊梅清家里拿不出這筆錢。楊梅清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膝關節和髖關節都萎縮了，脊柱也變得越來越彎。由于長期無法得到有效治療，加上聽信了村子里的一些偏方，等到2010年的時候，楊梅清癱瘓了，只能終日躺在床上，人也瘦得不到30公斤。他徹底死心。他的整個人生因為這場病而被折疊，他一度想著，余生只能守著在床板上延伸的日子。黃正平表示，強直性脊柱炎是風濕免疫科的常見疾病，是一種慢性、系統性、全身炎癥反應性疾病，中國有超過500萬強直患者，該病多發于青壯年男性。“強直性脊柱炎主要的臨床表現包括慢性腰背痛、外周關節炎、肌腱端炎癥以及眼睛發炎等?！?/strong>黃正平說。中國康復研究中心披露的數據顯示，強直性脊柱炎在中國的患病率約為0.3%，其中90％的患者HLA-B27陽性，而普通人群HLA-B27（人類白細胞抗原）陽性率僅4％左右，提示強直性脊柱炎與HLA-B27強相關，發病機制可能與遺傳因素有關。[2]
▲圖片來源：攝圖網_402160734
黃正平表示，總體來看，該病的病因未完全明了，仍在研究當中，但與遺傳、感染有一定的相關性。
陶惠人表示，強直性脊柱炎的高發人群為20歲左右的青少年，發病年齡越早，病情越嚴重?！霸缙趶娭毙约怪撞痪哂刑禺愋?，患者常出現腰部僵硬或者關節疼痛，容易和腰肌勞損這些機械性疼痛混淆，不太容易診斷出來。有的患者從出現腰疼到確診強直性脊柱炎，花了整整10年時間?！碧栈萑苏f。 打開折疊的人生
剛剛開業5年的深圳大學總醫院脊柱骨病科，有許多是因陶惠人而來的患者。
在脊柱外科領域，陶惠人有30余年的從業經歷，臨床經驗十分豐富。2019年，陶惠人主刀了全國范圍內被記錄下來的首例“3-on折疊人”李華：他的身體有三處部位是貼著的，即下巴貼著胸，胸貼著小肚子，臉貼著大腿，身體呈180度折疊，是真正意義上的“折疊人”。歷經四次手術后，李華的脊柱被“抻直”，20多年的折疊人生終于被打開。
3年后，2022年10月21日，陶惠人坐在辦公室里告訴《每日經濟新聞》每經頭條記者（以下簡稱每經頭條記者），那是脊柱手術領域的“珠穆朗瑪峰”，再也沒有比李華更難的案例了，“已經到頭了”。陶惠人還說，李華術后恢復得很好，現在能夠料理自己的生活，還在家里開了一個小商店。談起李華時，陶惠人臉上露出笑意。
今年50歲的官超是湖北人，患病已有20年，2008年確診強直性脊柱炎以后，他一直在進行藥物治療，也去過北上廣很多大醫院。相較于脊柱彎曲成90度的“折疊人”，官超的脊柱畸形情況要好得多，但每天同樣要與疼痛做斗爭，晚上睡覺也只能側躺。在短視頻平臺上刷到李華的故事后，官超決定立即來深圳大學總醫院做手術。
“背部駝一點倒沒關系，但是病情可能會進一步發展，如果脊柱最后彎成90度，誰來照顧你呢？”10月21日，每經頭條記者在深圳大學總醫院脊柱骨病科住院部病房見到了官超。病房外的走廊，許多患者正小心翼翼地使用器具進行康復性訓練。陶惠人是官超的主刀醫生，三天后，陶惠人將為他進行矯正脊柱的手術。
10月24日下午，每經頭條記者獲悉，官超已經順利完成手術，將在一周內出院。
▲陶惠人為官超進行了矯正脊柱的手術
陶惠人表示，一般來講，強直性脊柱炎以內科的藥物治療為主，只有病情發展到了肢體或軀干畸形，影響到了身體功能，才需要做手術；手術主要是改變患者的駝背狀態或關節的強直，恢復髖關節的功能，以及讓患者能夠重新平視前方。
“一般的強直性脊柱炎手術，主要的難點就是要先把脊柱打斷，然后再給患者接上。打斷的過程是很難的，因為脊柱里頭就是脊髓，弄不好患者就癱瘓了?！?/span>陶惠人說。
就在楊梅清以為自己余生只能與床板為伴的時候，轉機出現了。有人送了他一部手機，通過網絡，楊梅清接觸到了全國各地的網友，他向外界發出了求助。楊梅清的遭遇受到許多愛心人士的同情，全國各地的愛心人士給他籌集了一筆做手術的錢。2014年，楊梅清家里賣了一頭老黃牛，他帶著僅有的8000塊錢前往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看病。
“手術前，醫生問我敢不敢賭，問我怕不怕。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況，可能只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成功率，我有可能死在手術臺上?！睏蠲非褰洑v了兩次手術，分別是左右兩側的髖關節和膝關節，手術最終順利完成了。
醫保報銷后，楊梅清的手術最后花了4萬多塊錢。術后，他在床上恢復了半年，人漸漸胖了起來，體重恢復了過來?！跋牖謴托凶呖隙ㄊ遣恍械?，但也達到了我預想的效果。我現在也挺知足的，可以坐輪椅，可以出門曬太陽，以前只能躺在床上。那時，我是睡在輪椅上，要別人推，害怕掉下來?，F在我可以自己上下輪椅，洗澡這些都可以自己完成?！睏蠲非逭f。
▲患者施勝平，術后恢復身高1.56米，目前在深圳工作 圖片來源：央視新聞
早期以藥物治療為主
王四華今年39歲，是廣東韶關人，1995年開始發病。因為家里貧困，他長期未得到有效治療，只斷斷續續吃過一些止痛藥，發病3年后即癱瘓在床。直到現在，王四華仍然只能終日躺在床上，連輪椅都沒法坐，生活也無法自理。王四華說，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加上經濟負擔太大，做手術意義不大。
王四華現在主要吃托法替布片，早晚各一粒，一個月吃3盒，每個月大約需要150元藥費。實在疼痛難忍的時候，他就再吃一點西樂葆。醫生告訴他，托法替布片和西樂葆也只能夠緩解疼痛，他的病情還在逐漸加重。
對于早期的強直患者來說，目前以藥物治療為主。黃正平表示，如果能夠早發現早治療，通過積極規范的治療，患者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出現脊柱畸形的情況。他介紹道，目前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藥物主要包括非甾體抗炎藥（NSAIDs）、傳統合成DMARDs以及生物制劑。非甾體抗炎藥是強直患者早期治療的首選藥物，可以控制強直患者的炎癥，西樂葆即屬于這一類藥物。
▲圖片來源：攝圖網_502561084
黃正平表示，對于一些口服藥物治療效果欠佳的患者來說，則需要考慮使用生物制劑治療方案。據悉，目前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生物制劑包括TNF-α抑制劑、IL-17抑制劑以及JAK抑制劑。黃正平介紹，TNF-α抑制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面世并用于治療風濕病，現已成為對NSAIDs應答不足或不耐受的強直患者的主要藥物。TNF-α抑制劑種類繁多，包括阿達木單抗、英夫利昔單抗、戈利木單抗等。
黃正平也指出，近年來，IL-17抑制劑司庫奇尤單抗和JAK抑制劑托法替布也先后在國內被批準用于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為強直患者增添了更多選擇。
張鋒（化名）患病已有26年，比大多數病友幸運的是，他在患病之初就得到確診?；疾∫詠?，他常年堅持身體鍛煉，每天早上六點，他都會發早起鍛煉的朋友圈。偶爾感到髖關節疼痛時，他就適當吃一點西樂葆。直到現在，他的體態仍然保持正常，病情對工作生活的影響也不大。
▲圖片來源：攝圖網_506593567
但是在2017年的一個雨天，張鋒走在路上時，整個右腿突然失去知覺，完全動不了。等到麻木的感覺稍稍退卻后，他嘗試邁開右腿往前走，髖關節卻感受到一股針戳般的痛感。那之后，他發病的頻率變高了起來，一兩周就會疼一次。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檢查后，在醫生的建議下，他選擇定期接受生物制劑的治療。從去年11月份開始，他開始打阿達木單抗的原研藥——修美樂。
阿達木單抗是一種強直患者常用的TNF-α抑制劑，其原研藥是艾伯維旗下的“藥王”修美樂：修美樂2021年銷售額達206.96億美元，連續多年位居全球處方藥“藥王”。雖然修美樂療效明顯，但在參與國家醫保談判以前，其定價昂貴，患者年治療費用約為20萬元。2019年，修美樂以1290元/支的價格進入國家醫保目錄，患者年治療費用也降到3萬元左右。[3]
修美樂在中國的專利到期后，國內多家藥企的阿達木單抗生物類似藥也陸續獲批。2019年11月，百奧泰（SH688177，股價20.29元，市值84億元）的格樂立獲批上市，成為國內首個獲批的阿達木單抗生物類似藥。2020年，格樂立銷售量為20.9萬支，實現營收1.85億元。目前，格樂立仍是百奧泰的主力銷售品種。[3]
10月25日，每經頭條記者試圖就格樂立的銷售情況采訪百奧泰，在按要求發送采訪提綱后，截至發稿尚未獲得回復。
目前，國內一共獲批上市了7款阿達木單抗藥物，同時多家企業正在加緊研發。
國內獲批上市的阿達木單抗藥物如下表：
企業
產品
上市時間
價格
艾伯維
修美樂
2010.2
1290元/支
百奧泰
格樂立
2019.11
1150元/支
海正藥業
安健寧
2019.12
1150元/支
信達生物
蘇立信
2020.9
1150元/瓶
復宏漢霖
漢達遠
2020.12
899元/支
正大天晴
泰博維
2022.1
799元/支
君實生物/
邁威生物
君邁康
2022.3
1100元/支
注：
1.數據來源為華西證券研報
2.泰博維和君邁康的價格來源于康德樂大藥房售價查詢
國產阿達木單抗價格多在千元/支左右。張鋒說，如果單從價格因素考慮，他肯定會首選打原研藥修美樂，畢竟價格只相差百元，醫保報銷后也比較便宜。“仿制藥始終是仿制藥，可能也能達到跟原研藥同樣的效果，但是我們作為患者沒辦法完全掌握?！彼f，他認識的很多病友也會首選打修美樂，但他們同時也會考慮到是否納入醫保、買贈政策、購買渠道便捷性等因素。
據弗若斯特沙利文預測，中國阿達木單抗及生物類似藥市場規模至2024年將超過100億元，至2030年將達到240億元。在藥物價格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這一百億規模的市場也將面臨著愈發激烈的競爭。
并非“不死的癌癥”
脖子歪、脊柱歪、腳歪、“心不歪”。楊梅清自稱“歪哥”，這是他患病后經常提到的一句話。2016年，楊梅清和一群志愿者在縣城注冊成立了一個志愿者協會，他們也接觸到了一些強直患者?！澳阋腥硕@個，要去給他開導一下，他才能走出陰影，要不然很多人走不出來，就像以前我自己都走不出來。”楊梅清說。
楊梅清的妹妹也患上了強直性脊柱炎，盡管背部也已經變形，但在藥物治療和積極的鍛煉下，他的妹妹避免了出現癱瘓的情況。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外甥會患上強直性脊柱炎，“就算得了的話，早期可以通過三分治療七分鍛煉來控制病情，現在有很多藥物可以治療這種病?！?/span>
楊梅清認識很多強直患者，他觀察到，其中病情發展到肢體殘疾的主要是一些農村青年?！八麄兗彝l件都非常差，也沒有治療意識，加上縣城也沒有專門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科室，要到市里面才能治療?！睏蠲非逭f。
陶惠人認為，強直性脊柱炎在城市和農村的發病率沒有明顯區別，區別在于醫療條件差距太大，該病在基層醫院的診療能力是比較欠缺的?！澳茏鰪娭笔中g的主要集中在幾個大醫院，因為只有大醫院才有這么多病例，才能夠做這么大風險的手術。小醫院做不了幾臺手術，經驗始終上不去?！?/strong>陶惠人說。
▲山東省日照市東港區三莊鎮西王家村的鄉村醫生王遠平，因強直性脊柱炎導致無法彎腰或坐低矮的板凳，每次入戶為村民檢查身體，他只能跪在地上。?新華社記者 郭緒雷 攝
陶惠人一年要做200多臺強直性脊柱炎這一類的脊柱畸形手術，接下來要做的手術已經排到了2024年。他表示，目前需要對全國的基層醫生進行培訓，提升對強直性脊柱炎的診療能力；同時也需要培訓患者，提高他們對疾病的認知。
強直性脊柱炎被一些人視為“不死的癌癥”，陶惠人對此并不認同?！叭绻颊吣鼙M早接受治療的話，最起碼能夠讓關節僵硬在一個功能位，而不是僵硬在一個駝背的位置，這樣對患者的生活影響就不大?！?/span>他表示，患病其實不可怕，關鍵是怎樣保護脊柱的功能，讓脊柱的功能別喪失得那么多。
陶惠人和黃正平都提到，早發現早治療對強直患者來說尤其重要。
“我們現在的治療手段是非常豐富且有效的，只要在患病早期及時治療，完全可以把病情控制得很好。”黃正平表示，盡管目前還沒有辦法治愈強直性脊柱炎，患者需要長期服藥，但很多時候可以控制住病情，很多病人長期控制得非常穩定。
“現在大部分治療強直性脊柱炎的藥物都不是很貴，老百姓也負擔得起。如果是純口服藥的話，年治療費用在5000塊錢以內。”黃正平稱，生物制劑價格會貴一些，但近年來也降了很多，患者也承擔得起，用得也比較多。
目前，國內外尚無針對強直性脊柱炎的預防性藥物，陶惠人表示，如果青少年出現了腰痛、關節痛等癥狀，一定要盡早去醫院做檢查，同時從小就要加強體育鍛煉。
每日經濟新聞
記者 陳浩
E-mail:
chenhao@nbd.com.cn
記者手記?|?強直性脊柱炎的診療能力仍有待提高
知名歌手李宇春的病，讓強直性脊柱炎患者群體得以被公眾廣泛關注到。多名受訪者均提到，強直患者非常多，許多名人也是強直患者。的確，中國有超過500萬強直患者，患者數量龐大。
在一些報道中，強直性脊柱炎被認為高發于農村青年，我采訪的患者中，病情嚴重者也的確為農村患者。不過，受訪專家對此并不認同。陶惠人認為，強直性脊柱炎在城市和農村的發病率沒有明顯區別，區別在于醫療條件差距太大，該病在基層醫院的診療能力是比較欠缺的。
目前，國內的基層醫院仍缺乏強直性脊柱炎的診療經驗，加上早期強直性脊柱炎不具有特異性，患者常出現腰部僵硬或者關節疼痛，容易和腰肌勞損這些機械性疼痛混淆，不太容易診斷出來。有的患者從出現腰疼到確診強直性脊柱炎，花了整整10年時間。此外，國內能做強直手術的也只有一些大醫院。
強直性脊柱炎被一些人視為“不死的癌癥”，這也是誤區。受訪專家提到，早發現早治療對強直患者來說尤其重要，現在的治療手段是非常豐富且有效的，只要在患病早期及時治療，完全可以把病情控制得很好。此外，國內對強直性脊柱炎的早期篩查仍是一片空白，在提高診療能力的同時，也需開展對強直性脊柱炎的早期篩查。
代表作品
一款斷貨的“神藥”與他背后的300萬名帕金森患者
交貨價100元、售價2000元，很多人追捧的“進口不老藥”，其實是國產貼牌
參考資料
[1]自研加授權雙輪驅動，差異化創新穩步推進[邁威生物-U(688062)]——華西證券研報
[2]健康知識：強直性脊柱炎——中國康復研究中心
[3]9年連登全球藥銷售榜首！修美樂為何中國銷售不佳——人民日報健康客戶端
記者|陳浩 郭榮村
編輯|易啟江 段煉 蓋源源 杜恒峰
視頻|朱星運?視覺|蔡沛君?
排版|易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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