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部原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賈康：增強資本市場制度有效供給，進一步提升直接融資比重

每經記者 謝陶    每經編輯 廖丹    

11月22日，以“凝聚資本力量助力創新創造”為主題的2022中國資本創新（成都）峰會在天府國際會議中心拉開帷幕。

本屆峰會由成都市人民政府主辦、成都市地方金融監督管理局承辦，圍繞金融業高質量發展體系建設、金融創新激發產業動能、資本聚集釋放創新活力等話題進行探討和分享。

活動現場，財政部原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創始院長賈康就“更好發揮資本市場作用，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行了深入分享。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這個導向之下，我們急需推動資本市場的完善，使之更好地發揮作用。必須認識到資本市場是長期的資金市場，它是我們要完善和構建高水平發展狀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賈康指出。

正視資本市場不成熟之處

增強資本市場制度有效供給

從一般學術上的描述來講，證券市場作為股票、債券、投資基金等有價證券發行和交易的場所，是目前資本市場的主要部分和典型形態。但在實際操作中，還有許多值得注意的、不同規范程度的創新和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鄧小平南方談話確立市場經濟目標模式之后，資本市場經歷了多輪發展。公共概念下的股市有了多層次的基本特征，從開始的主板到二板、新三板等，新近又有北交所，主要面對專精特新企業提供直接融資，豐富了資本市場股市概念下的多樣性。債券市場也有一定發展，私募直接融資機制也有不少的進展。”賈康分析道。

賈康強調，總體而言，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還處于一個完善過程。“我們必須正視資本市場概念之下它的不成熟之處，也就是我們必須針對不適應高質量發展要求和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要求的問題，在問題導向之下爭取通過制度創新，結合管理創新和技術創新，來實現更好的資本市場的制度有效供給。”

賈康指出：“我們必須承認，中國股市的發展還是有很多需要我們進一步解決的問題，這么多年‘熊長牛短’低迷不振的特點在困擾著我們。”

在中國的股市之外，賈康亦將焦點投向了中國的債市。“雖然企業債很早就登上了歷史舞臺，但這些年的發展還是難成氣候，難以發揮更大作用。和政府相結合的城投債成為了中國債市主要發行品種。”賈康表示。

賈康進一步分析道：“上世紀就有企業債，是按照合乎市場主體直接融資需要而‘登堂入室’的。但是這樣的直接融資方式，它后面的風險因素一旦體現出來后，容易出現敏感經濟問題的社會化甚至政治化。”

談及中國基金的發展，賈康認為，這些年雖然有長足進步，但中國基金的發展經驗還不足，有許多需要克服的困難。“在整個市場表現出一些低迷情況時，我們對于基金所起的穩定作用認識不到位，基金反而在這里成了增加波動的一種參與因素。這時候我們就相對被動。”

必須正視間接融資的局限性

探索提升直接融資比重的可行方案

很早之前，賈康就開始關注中國金融改革的討論。

“大家都認為首先要學銀行體系，首先在間接融資方面改變過去傳統體制下金融嚴重不發達的狀態，自然而然跟著的就是央行體制確立，工農中建作為專業銀行，而后成為商業性金融機構，更多的銀行和金融機構也在中國持續涌現出來。”賈康分享道。

在賈康看來，產業發展創新的過程中，需要用有限的資本資源得到更多的融資、投資支持。以間接融資為主的模式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這樣的局限性在我們當下追求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之中進一步顯現，對資本運用過程中企業家的作用形成了某種特別的“制約力”。

賈康表示：“企業家其實應該專心致志于最稀缺的創新創業能力，捕捉機會，相對便捷地得到資金支持，在承擔一定風險的情況下，不斷開拓新局。然而，間接融資顯然不適應上述的需求。企業家必須耗費大量精力處理關系、千方百計找抵押品，才能實現創新創業過程中的重大融資需求。”

那么該如何理解中國金融改革的切入口？賈康指出：“必須充分考慮市場經濟及國際經驗給我們帶來的啟發，同時，在實踐過程中我們也越來越感受到直接融資的意義與作用。直接融資涉及我們所說的資本市場，它是以股權機構投資者自愿原則，可以沖減間接融資的局限性。如果有貨真價實的企業債，也是一種投資的方式。”

“在創新創業過程中，很多方案的實施不可能有很高的成功率。像是硅谷引領的新技術革命，其中創新的成功率其實是非常低的。但直接融資可以很好地適應這種情況。除了上市公募之外，還有私募、風投、創投、天使投，特定的產業基金支持。”賈康表示，“比如說像風投、創投支持的項目，不求10%的成功率，如果能有5%的成功率，或者說到極致，100個項目里面有一個像阿里巴巴這樣成功的項目，就可以‘一飛沖天’，帶動上下游大量中小微企業形成新的產業集群，實現產業升級發展。”

賈康認為，在新技術革命潮流之下，我們必須深刻體會對于直接融資的呼喚。那些成功率較低的創新創業項目，一旦成功，全局皆活，可以引領更多的創新項目。

最后，賈康強調：“當然，目前我們直接融資占比只有20%左右，80%的間接融資在‘唱主角’。中央說提高直接融資的比重，主要針對的也是我們現在這樣一個金融發展不足的狀態。上述結構的改變，是一個持續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們別無選擇，必須進一步探索，以可行的方案來提高直接融資比重，支持高質量發展和中國創新能力的提升。”

封面圖片來源：攝圖網-401347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