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陽市融媒體中心 2024-09-04 20:18:22
人的一生,有多少種可能?
這里是“DNβ·云起山丘”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位于資陽臨空經濟區仁里村,距離成都天府國際機場約25分鐘車程。
DNβ數字游民?化中心
就在今年4月,這里突然成為了世界各地年輕人的熱門去處,他們的目標不是旅游,而是在這里居住、工作和生活。
這些年輕人中有藝術家、民宿老板、自媒體人、畫家等,也有曾經“996”“807”的保險經理、大廠員工、軟件開發工程師……盡管職業各不相同、來處遍布世界,但在這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標簽”——“數字游民”。
他們來自世界各地,“游”到哪里,就在哪里落腳。
人生的多種玩法,我打算去找他們問問看。
——什么是“數字游民”?
講述者 :潘潘 社區運營主管
別把“數字游民”“標簽”貼得太死
潘潘是“DNβ”社區的運營主管,德國波鴻魯爾大學畢業后,回到國內從事新媒體運營。今年4月,“DNβ·云起山丘”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正式運營,她從成都來到資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數字游民”。
“與其說‘數字游民’是一類群體,倒不如說是當下的一種狀態。”潘潘說,其實現在大部分人對于“數字游民”的理解有些局限。
“DNβ·云起山丘”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
1997年,前日立公司首席執行官牧本次雄(Tsugio Makimoto)和英國記者大衛·曼納斯(David Manners)首次提出了“數字游民”這個概念。兩位作者預測,“成千上萬的人會賣掉他們的房子,去擁抱一種通過互聯網創造收入,在全世界移動套利的全新生活方式”。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數字游牧在全球日漸流行。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底,全球數字游民數量已達到3500萬人,預計到2035年,這一人群的規模將超10億。
“發展到現在,其實數字游民也在逐漸去標簽化。”潘潘說,不僅僅局限于刻板印象中的自由從業者,只要是不受傳統工作地點的束縛,能夠自由流動,實現工作和休閑動態平衡的,無論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都可以稱之為“數字游民”。
講述者 :蔡家祝 社區保安
“數字游民”≠“無業游民”
下午3點,60歲的蔡家祝完成了當天的第三輪治安巡邏,在值班室里,他給我講述了一個他的“烏龍事件”。
“以前我認為‘游民’嘛,肯定就是無業游民,現在才曉得他們都是各行各業的高素質人才。”蔡家祝是土生土長的仁里村人(原仁里村),干了20多年的黨支部書記。在他固有的認知中,固定的辦公地點,準點上下班的機制,是衡量一份工作是否可靠的必要元素。
共享辦公區
社區正式營業后,他和村里的幾位老伙計來到社區應聘保安,在這里的短短五個月,可以說顛覆了他的認知。
“以前哪里見過這種人把工作帶起跑的形式,太稀奇了。”蔡家祝說,在這里工作的時間一長,一些游民也會主動和他聊天,從這些聊天中,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的工資都挺高。
作為數字游民,收入是逃避不了的現實。這也表明,從某種意義來說數字游民的自由,是建立在有穩定或一定收入上的。
在“DNβ”社區,月入三千可以解決溫飽,月入五千初步實現吃喝自由,月入一萬才可以存有“余糧”。如果只是三五幾月的狀態調整,也許成為一名數字游民并沒什么門檻,但想要成為長期真正松弛的數字游民,還需要冷靜思考,否則你的生活可能會接近“流民”,而非“游民”。
——故事:尋找人生的N種“玩法”
講述者 :小嵐 數字游民
開啟人生新副本
“你已經擁有了自由的能力,就不再會害怕失去這種能力。”入住社區近一個月的數字游民小嵐就是最好的例證。
“20多歲的時候,其實不會考慮太多,這7年來見太多人太多事,看世界的方式也有了改變。”小嵐此前是一名報社記者,邁入新的人生階段,對于人生價值的實現,她開始渴求更多的自主權和決策權,尋求更高層次的“自由”,幾經思考,她選擇了離職。
小嵐的離職原因用登山來比喻,可以這樣理解:在爬山的過程中,當你到達半山腰時,發現繼續往前的風景不再具有吸引力,反而一條山間岔路讓你產生了興趣,這種情況下,也并非一定要通過攀登高峰來證明自己。
離職后,小嵐轉戰金融管理行業,順利成為了一名家庭財務規劃師?,F在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為北上廣深等地的家庭做中長期的財務規劃,而這樣富有計劃性的工作也讓她內心更安定。
“相比之前,我覺得這份工作帶給我的穩定感和獲得感會更強一些。”小嵐說,雖然工作內容變了,但采集和處理信息的工作模式大致相同,此前從事媒體行業掌握的文案撰寫、短視頻制作等技能,對她現在的職業IP打造也有很大幫助。
小嵐這樣的數字游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深A見的是,在未來,像她這樣有一項或者多項技能傍身的人,將是數字游民的潛在群體。
講述者 :David 數字游民
在世界各地工作 在世界各地生活
在廣州接聽來自加拿大的Zoom視頻電話,在云南民宿打開筆記本電腦設計方案……過去幾年,David以這樣的方式在多個國家和地區工作生活,今年8月,David來到社區,打算在這里住上半年。
區別于小嵐,同樣身為90后的David 是典型的“數字游民”,他的辦公地點總是遍布全世界的各個角落。
2020年開始,David 開設了自媒體賬號,在B站、抖音等社交媒體平臺上發布游戲解說視頻。今年,David和朋友合伙成立了游戲發行公司True Blue,專門接獨立游戲開發項目,客戶外企居多,也有少量國內訂單。
David的B站賬號
“其實我們做游戲發行這一行的,并不需要一個固定的辦公地點。”David說,他的團隊成員大部分都是自由職業者,大家完全可以實現線上交流、協作辦公。對于他們而言,更需要的是一個生活成本相對合理、工作環境相對安靜的場域,而DNβ幾乎完美貼合這一畫像。
窺一斑而知全豹,這意味著在David和他的團隊背后,還有一個更為龐大的“數字游民”群體。
某種意義上說,程序員在自由職業上是有先天優勢的。統計顯示,數字游民往往從事與軟件開發、內容創作、設計、營銷等領域相關的工作。其中,程序員是數字游民中的主力成員,且是收入最可觀的群體。
但實質上,游戲發行也是一個極度“內卷”的行業。
“發行價格永遠有人比你低,而且低得離譜,除卻平臺、稅費,最后到制作組手里可能就一成,實在理解不了。”對于行業生態的可持續發展,David仍然感到憂慮。
——在這里 正發生什么故事?
社區濃度 持續豐富
在DNβ,經常能聽到這樣的對話:“有誰要過來了嗎”“我準備要走了”“你什么時候出發”“TA已經回來了嗎”。
這里像是一個巨大的基地,有新人到來,有老友告別,有人留下,也有人體驗過自由后,再次回歸按部就班的工作和生活。
我問潘潘:“數字游民和旅居者有什么區別?”
潘潘說:“我覺得重要的是社區。”
成就社區有兩個重要元素,場域和人。
位于山頂的共享公寓是DNβ提供給游民的住宿地,共30個房間,有單人間、雙人間以及loft三種房型,房間價格最低只需要2000元每月,但共享廚房、共享洗衣房等基本生活配置卻毫不遜色。
共享公寓
與共享公寓只有一條鄉路之隔的共享辦公|集市,在仁里村算是一座新奇建筑。在這棟形似吊腳樓的建筑中,會議室、直播間、辦公區、食堂、路演區等游民所需的工作場景也基本配備齊全。
不遠處就是DNβ的數字游民?化中?和?頂消費場景,有接駁車接送,徒步或騎行也不遠。
循著咖啡豆、天然酵母和果木碳香的醉人香氣,我來到山頂觀景臺的咖啡館。
正在做咖啡的秋浩真
這家咖啡館的主理人秋浩真是一名韓國“歐巴”。從中學時期起,他便跟隨父母來到中國生活,成年后,曾自主創立了2個千萬流量的咖啡品牌,并引領成都咖啡工業風潮。
“在鄉村生活,被蟲鳴鳥叫包圍,被大自然包圍,給了我咖啡研發無限的靈感。”今年,秋浩真選擇與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運營方簽下10年合同,在這里開啟新一輪的咖啡品牌創立之旅。
“當被賦予了一定的社區濃度,適合年輕人生活的配套被加進來之后,這里就不再是一個小鄉村,而是一個很國際化、很年輕的社區。”去年10月新晉“數字游民”黃宇翔,有著這樣的感受。
探訪期間,我也想入住DNβ體驗,但被婉拒了。一來,沒有空床位;二來,DNβ只接受7天以上的入住申請。這點,和大多旅社很不一樣。
“時間太短融入不了社群,有人情味的社群關系,是吸引數字游民聚集的重點。”潘潘說,開業以來入住人次已經超過3000人,入住率基本在90%以上。等到共享公寓二期、寵物新消費俱樂部、戶外露營地、圖書館、食物森林等建成后,還會吸引更多的數字游民。
社區交織 相互成就
一個鄉村,想要吸引有過城市生活的年輕人,需要提供環境、氛圍、審美、消費乃至工作機會。
當天在給新人作介紹的山禾,在這里已經待了兩個月,同時也在兼職DNβ的營運助手。
“以前感覺就是從早上6點,最晚也是8點開始連軸轉,可能到晚上11點、12點才停,欲望好像也總是填不滿。”山禾是一名北京姑娘,設計專業畢業后,主要承接博物館、農業展覽館相關的展會策劃。毫不夸張地講,在前20年的生活中,她的生活像是在被時間推著走。
“在這兒就感覺很放松,生活和工作也很彈性,我還挺喜歡的。”山禾說,在她人生規劃里,以前可能想要一直待在城市,但現在可能會考慮,以實現遠程辦公為第一目標,長期留在鄉村。
DNβ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
當下,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工作壓力的加劇,很多像山禾一樣的年輕人陷入了精神內耗,造成了難以擺脫的焦慮感和虛無感。在這樣的背景下,選擇數字游牧成為了他們“逃離企業世界,探索內心世界”的一種方式,以此來對抗日益內卷化的工作和生活。那么,這批年輕又高學歷的數字游民給鄉村帶來了什么?
除了數字游民,DNβ還有一個更宏大的口號:鄉村振興。
雖然主觀上,數字游民們只是在找尋一種舒服的生活工作方式,并沒有給自己戴高帽的意愿。但客觀上,當天南海北的數字游民相聚在此,確確實實給這片土地帶來了活力與生機。
全網200萬+粉絲的95后自媒體博主,倫敦脫口秀、喜劇演員李要紅,已確定要將其工作室落戶資陽;博主“野生大鵝”和社區共創,推出首檔城市主導孵化的《數字游民訪談節目》,意欲采訪世界范圍內100位年入百萬的數字游民。
李要紅在DNβ作脫口秀演講
“當DNβ周圍的生態形成,必然會有更多非數字游民的元素被吸引到這里。”社區的投資建設方資陽空港投資集團有限公司認為,塑造一個國際化、現代化、年輕活力的城市IP,提前占領數字經濟發展新消費市場,對推動一、二、三產有機融合,帶動鄉村經濟社會發展的作用已可預見。
仁里村的風光算不上絕佳,路有緩和的上下坡,沿路能看到標有“‘DNβ’資陽國際數字游民社區”的指示牌。
“DN”即Digital Nomad,是數字游民的英文縮寫
“β”形似 “陽”的偏旁,代表資陽;在阿拉伯數字中,希臘字母β由beta演變而來,意為迭代升級、持續創新。
這些由DNβ衍生出的故事,也讓我們對這片土地有了更多的期許。
可預見的是,未來會有更多的年輕人把他們的生活搬到DNβ。而當裸辭、數字游民成為時尚,卻也需要冷靜思考,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創業,也不是所有人離開固定的工作崗位都能活得很好。
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適合自己的游戲規則,希望在路上的我們,都能快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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