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將長期“風化”垮臺遙遙無期
2009-10-31 01:43:33
每經記者 鄭步春
近期有消息稱沙特再也不耐煩弱美元,提出明年改用一籃子貨幣計價其生產的高硫原油。近幾月金磚四國、中東時不時傳出挑戰美元權威的聲音,似乎給人感覺,即世界將拋棄美元作為基準和儲值貨幣。
和歷史上所有儲值貨幣一樣,沒一種貨幣會永久地主宰全球,美元自也不例外。然而,我們認為這是個長期過程,一種儲值貨幣不會說倒就倒,會有個長期“風化”和趨于“脆弱”過程,最終才一舉崩塌,因此在可預見的未來,世界仍免不了受美元濫發的盤剝。
所有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受損程度,并盡快進行結構改革,發展足夠容量、多層次資本市場,以期在遙遠的未來世界新秩序建立中占據主動、有利地位。
美元貶值為“固有”傾向
美元大幅貶值歷史上有過兩次,一為1970年代放棄“盯住黃金”的那場貶值,直接導火索是過度消費和窮兵黷武(越戰)。那次貶值幅度極大,與之相比,這次的美元貶值只算“小巫”。在1970年代中間的數年,美元兌原油數年內貶值10倍,美元兌黃金貶值12倍,美元兌除英鎊以外的幾乎所有主要貨幣狂貶。
我們目前看到的這波美元貶值也是過度消費和窮兵黷武。其實從2002年貶值即已開始,這自然引發通脹壓力,原本泡沫早撐暴,“所幸”國際化盛行,中國利用人口紅利輸出了通縮,而這抵消了通脹,使得格林斯潘等人有更大余地 “亂來一氣”,于是引發了所謂“次貸危機”。
次貸危機后,因投機客“去杠桿化而一度造成美元階段性緊缺,于是美元去年有所升值,但今年危機淡出,于是美元變本加厲貶值,如此引發包括沙特、俄羅斯、中國在內的無窮憂慮和日益激烈的抗議。
從某種程度上可以這么說:國際化在中短期內有利于消除危機,但對國際化的正面作用的利用也應有個度,過度利用便可能異化為禍害。
儲備貨幣天生有收稅傾向,這沒啥可說的,只是凡事均要有限度,過分時就會招致抵制。在次貸危機后,美國被迫調整結構,簡單說就是“一加一減”,減消費和金融規模,加實業和積累,而這客觀上需要弱美元。弱美元能支撐出口、減少進口,從而改善實業并順手賴掉債務。
美元暫不可替代
各國以各種不同方式對美元過度貶值進行抗議,這是必然后果。美國方面呢?當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美國官員時不時強調 “強勢美元”,美元也時不時稍有反彈,然后等各國聲討聲稍弱時再度貶值,周而復始,便像“耍猴”一般愚弄各國。
未來這種游戲必然還會周而復始繼續下去。這種貶值過程極可能伴隨著巨大的反復,不會一路砸到底,甚至也不排除當“眾怒”積累一定程度后出現較大反彈的可能。
從長期來看,美國雖然時時會有收斂,但抽鑄幣稅的本能卻不會變(平心而論,換任何國家也不會變),惟一阻止這種本能發揮的就是其世界儲值貨幣地位丟失,但這種事一時是不可能發生的,美國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期內,各國仍得忍受“美元的盤剝”,而最大的受害國就是持有大量美元白條的日本和我們中國。
從歷史來看,沒有哪種貨幣是永久的儲值貨幣,這當然也包括美元,然而這應該是個長期過程。以最近的英鎊為例,早在十九世紀末美國的GDP即超過英國,但直到半個世紀之后的二戰以后,美元才漸漸地完全取代英鎊。
人民幣還差得太遠
金融危機和美元飽受質疑,以及中國率全球復蘇等因素已使得人民幣成為“潛在儲值貨幣”的看法在國際中漸漸產生。我國當然也看到此歷史機遇,雖然不便明言。稍注意這方面信息的人必知,近年來我國在發展多層次資本市場及傾幣互換等方面舉措極大。很明顯,這些舉動雖然是打著其他旗號或確有其他目的,但其中一大客觀作用是悄然為人民幣成為儲值貨幣加分。
雖然我們在這方面大有進展,然而人民幣成為國際儲值仍遙遙無期。儲值貨幣國并不僅僅與GDP相關,還和其他綜合實力相關,如科技、軍事、創新、法制等方面。
單說軍事實力吧。十九世紀起,大英皇家海軍即所向無敵,如今的美國更是單極軍事大國。很明顯可以看出,歷史上任一儲值貨幣均有其軍事特征,而這點我們就不具備,再說中國人民向來就不贊成武力。
經濟方面最大命門還不是創新、科技等(雖然也很要命),最大的命門應是出口型結構。根據“特里芬困境”這一原理可以推斷,任一世界儲值貨幣均需有龐大逆差,均需有龐大消費甚至是揮霍。
由上可知,我們的人民幣還差得太遠,單單是我們龐大順差這一結構就夠我們調整N年的。與此相比,不能自由兌換等因素或只能算枝節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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