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元網卡銷售無法確認收入 *ST左江芯片業務存疑

每經記者 胥帥 梁梟    每經編輯 楊夏    

2023年*ST左江（原簡稱左江科技，SZ300799，股價31.08元，市值31.71億元）股價從不到百元上漲至最高299.8元。然而經歷股價的高光時刻之后，*ST左江又經歷了一場“腳踝斬”。公司股價直接跌至30元左右，跌幅驚人。

“史上最貴ST股”的漲幅驚心，跌幅動魄。*ST左江為何如此牛？因為*ST左江搭上了DPU（以數據為中心的專用處理器）芯片的概念。在芯片業內，DPU被認為是新的“第三顆主力芯片”，DPU主力廠商是以英偉達為代表的國際巨頭。自2021年起，*ST左江不斷披露“可編程網絡數據處理芯片”的研發。*ST左江切入DPU芯片，這為股價提供了巨大想象力。

每經記者胥帥攝

盡管DPU芯片概念吸引人，但*ST左江業務真實情況一直被深交所關注，*ST左江回復交易所問詢表示控股子公司簽署的“5100萬元合同”（產品為服務器網卡）因為實際使用項目未完成驗收交付，無法在2023年確認相應收入。如此一來，*ST左江業務真假成為投資者關注重點，《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連日在甘肅慶陽、廣東韶關深入調查，力圖還原*ST左江關鍵交易的真實面目。

通過國家企業信用信息系統、企查查等第三方企業信息平臺并結合實地調查，記者發現*ST左江客戶韶關旭輝科技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旭輝科技）投資人與*ST左江控股子公司左江（韶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左江韶關）第二大股東廣東中科算力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算力）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同名。

圍繞上述相同人名，相近工商注冊地址，相同電話以及股權關系，記者穿透到一家關鍵公司——廣東寶華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寶華農科）。這家公司是“廣東省林業龍頭企業”“廣東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且和*ST左江一樣，同屬于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的主要會員單位。

記者發現旭輝科技的工商登記地址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其登記地址未發現公司的存在。這“5100萬元合同”的網卡是慶陽市眾源時空云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眾源時空）通過旭輝科技從左江韶關采購的20000套網絡適配設備。眾源時空的建設情況成為另一關鍵問題。

2023年12月26日，記者來到眾源時空大數據云中心項目所在地發現，公告投資逾十億元的項目目前仍雜草叢生，地面尚無開工的跡象。

控股子公司股東 背后的關鍵人物

*ST左江在2023年6月披露，公司控股子公司左江韶關與旭輝科技、眾源時空簽訂《三方采購合作協議》，眾源時空通過旭輝科技采購左江韶關網絡適配設備，合同總金額約5100萬元，合同履行期限為四個月。

《三方采購合作協議》顯示，眾源時空擬通過旭輝科技向左江韶關采購20000套網絡適配設備，但未明確約定具體型號、金額和單價以及交付貨物期限等相關細節，需旭輝科技與眾源時空、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分別簽訂銷售合同、采購合同確定。*ST左江向深交所報備了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簽訂的采購合同，明確旭輝科技以5100萬元向左江韶關采購數量20000套2×25G網卡。

*ST左江2023年半年報回復函中提到，公司已于2023年9月19日起分批發貨至旭輝科技，當時旭輝科技已簽收，正在等待驗收。經函詢，眾源時空尚未向旭輝科技支付貨款。

在12月*ST左江的三季報問詢函回復中，*ST左江稱公司已按《服務器網卡采購合同》約定將2萬套網卡發貨至旭輝科技，目前旭輝科技已簽收，尚未確認收入。由于時空大數據云中心項目為地下窯洞式數據中心，設計難度復雜，工程進度由于多方面因素有一定滯后并存在不確定性，經與眾源時空溝通，除部分測試產品以外，2023年內在慶陽項目上無法完成服務器網卡的交付驗收，進而2023年無法確認相關收入，具體依據眾源時空的需求等確定，需要在眾源時空驗收后才能確認收入。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連日調查發現，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兩家公司地址非常接近，背后股東和高管都有同名者。通過國家企業信用信息系統和企查查，記者深扒背后的股權關系，發現大量同名者指向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和其主要會員單位廣東寶華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寶華農科）的背后股東。

據*ST左江2023年6月28日《關于控股子公司簽訂日常經營重要合同的自愿性信息披露公告》，旭輝科技彼時兩大股東是曲泳霖和徐智平，經營場所在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號辦公樓八樓809-1。

根據國家企業信用信息系統和企查查，旭輝科技成立時間是2023年5月16日，9月22日公司完成了一次工商登記。其中聯絡員由鄧慧婷變為孔衛晏，投資人則變為張利利和徐智平，財務負責人為徐俊平，地址則由上述辦公樓八樓809-1變為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號研發樓二樓201（僅限于用作辦公室使用）。

根據*ST左江2023年5月23日公告，公司與廣東中科算力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算力”）簽署了《合資經營合同》，雙方擬共同投資設立左江韶關。其中，中科算力持有左江韶關40%的股份，中科算力的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經理也名為張利利。

中科算力成立時間在2023年5月18日，和該公告披露日期接近，它的地址是韶關市武江區工業中路19號住建大樓一樓105，段俊均任監事。

廣東中科強算大數據中心（有限合伙）持有中科算力49%股份。廣東中科強算大數據中心（有限合伙）（以下簡稱中科強）的股東分別為錫紅艷、段俊均以及深圳中科先進產業私募股權基金管理有限公司。這家私募公司委派張利利為中科強執行合伙企業事務的合伙人。中科強的登記地址為沐陽大道12號辦公樓八樓807，它在9月26日將地址改為上述12號研發樓二樓202。

首先，圍繞同名的張利利、錫紅艷、段俊均，剖析他們的商業信息可見，有的是地址接近的持股公司，有的是多家公司工商資料（包含變更）中涉及到相同投資人、高管。

其次，沐陽大道12號辦公樓一樓有一家公司是廣東省碳普惠產業園管理有限公司，吳麗芳和段俊均分別持股70%、30%。

梳理股權關系發現，張利利名字出現過的公司的背后股東有苑立儉、律占平、律威、許文萍這些名字。由于涉及公司和人名較多，記者將部分關系標注在圖示中。

圍繞這些人名可梳理出包括中科強股東錫紅艷同名人、律東、許文龍、苑立儉、李芳、鄧慧婷這些出現頻率較高的人名。值得一提的是，當中一些公司地址接近，有的地址同樣是在旭輝科技所在沐陽大道12號辦公樓。律占平和律東共同持有突泉國人付電子商務服務有限公司（已注銷），備案清算組成員之一是錫紅艷。律東和律占平共同持有河北盈香苑商貿有限公司，工商資料變更中涉及的財務負責人也名為錫紅艷。

苑立儉和律威共同成立的一家公司地址與錫紅艷間接持股的廣東碳權大數據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碳權大數據）是一個地址。12月25日，記者撥通了該公司登記電話，對方承認是碳權大數據的人員。

但奇怪的是在支付寶中，對應的登記電話（手機號）搜索出的名字卻是天宇迅盈（苑立儉曾持股公司）。律威和廣東中科泓信農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泓信）分別持有碳權大數據80%、20%股權。中科泓信的法定代表人和財務負責人正是錫紅艷，登記電話是錫紅艷的手機。

圍繞錫紅艷的名字，發現張詠奕和律威共同持股廣東中科強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強農），它與中科泓信共同成立了韶關泓信日用品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的聯絡員曾是鄧慧婷。

錫紅艷在苑立儉間接持股的公司擔任職務，比如苑立儉間接持股的廣東省碳鏈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東碳鏈），錫紅艷直到2023年10月31日還是公司股東、執行董事和財務負責人。這家公司手機號是一個微信名叫“海外代購小龍”的人，對方否認和廣東碳鏈、寶華農科存在關系，“什么都不是，就是先創建的一個微信”。

2023年12月28日下午，記者兩次撥通了錫紅艷的手機，向其求證她是不是中科算力背后的股東，錫紅艷在電話中表示：“這個不方便說，你有什么事？”

旭輝科技工商登記地址 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上述涉及到的相同人名、相似地名，相同電話以及股權關系穿透到一家關鍵公司——寶華農科。

據寶華農科公司官網，公司成立于2009年，是一家涉足油茶產業的企業。公司官網所列稱號包括“全國油茶產業重點企業”“廣東省林業龍頭企業”“廣東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寶華農科董事有呂云松、苑立儉、唐念泉、張詠奕，監事則是鄧慧婷。

寶華農科主要股東有廣東省安華扶搖企業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安華扶搖），安華白云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安華白云），乳源瑤族自治縣億源農林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億源農林）。律東曾是安華扶搖股東，張偉洪是億源農林的大股東。

張偉洪還是韶關市住宅建筑工程有限公司98.05%的股東，《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調查中發現，韶關市武江區工業中路19號住建大樓有多家張偉洪、唐念泉共同投資的企業，當中也能看見與中科算力、旭輝科技的一些痕跡。

比如一個名叫廖藝雯的人，持有一家公司在住建大樓。廣東省碳普惠產業園管理有限公司股東之一吳麗芳，其和廖藝雯共同持股韶關市合越貿易有限公司。廖藝雯還與張偉洪共同持股韶關市坤立金屬材料有限公司（已注銷）；擔任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的董事。

值得一提的是，沐陽大道12號研發樓建筑單位信息里寫有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而后者的五金項目廠房與左江韶關在同一建筑物。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工商信息不排除人名同名同姓的可能性。

不過在此前與錫紅艷溝通過程中，記者也向其問詢了她與寶華農科是否存在關聯，而她回復稱：“我已經離職了，不在（寶華農科）。”

據介紹，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是在韶關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及市科技局等部門的具體指導下，于2023年5月25日成立，由朗科科技牽頭，主要會員包括朗科科技（SZ300042，股價35元，市值70.14億元）、寶華農科、左江科技、中電鷹碩、銳奧特、眾合科技（SZ000925，股價8.66元，市值48.18億元）等。

旭輝科技現任聯絡員孔衛晏曾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的工作人員，目前已不在該協會。韶關市高新技術產業促進會也能查找到孔衛晏的名字。旭輝科技前任聯絡員鄧慧婷目前仍在該協會。

2023年12月28日，記者撥通了鄧慧婷的手機，向其求證其與旭輝科技等之間的關系。

記者：旭輝科技以前的聯絡人是你，你和張利利這邊是什么關系？

鄧慧婷：你是哪個媒體？

記者：我是《每日經濟新聞》記者。

鄧慧婷：我們為什么要回答你們這個問題呢？

記者：你這邊回答不了這個問題，能給我公司品牌或者馬總（寶華農科品牌負責人）電話嗎？

鄧慧婷：我這邊沒有電話。（這些問題）不在我的職權范圍內。

記者：但里面企業登記信息是你的名字。

鄧慧婷：是我的名字，但我不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呀。

隨后，記者還多次撥打了律威的手機號，但奇怪的是接電話的人卻表示自己不是律威，但他也表示“實名的手機是他（律威），我在用”，并不清楚律威和寶華農科的關系。

2023年12月28日下午，記者撥通了寶華農科的公開電話，接電話者表示自己不清楚相關情況，要向領導上報。記者將采訪提綱發送至公司負責對接媒體相關人士的郵箱。12月29日，寶華農科上述相關人士通過微信回復記者，表示公司在組織回復。在回應回復的具體時間時，他表示會盡量快點。截至發稿時，記者再次撥打其電話，顯示已關機。12月30日，其仍未回復記者通過微信發出的信息，且其電話處于關機狀態。截至發稿前，記者未獲回復。

12月21日，記者前往旭輝科技和左江韶關所在地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號。記者調查發現，左江韶關的廠房與旭輝科技注冊地所在的“碳普惠產業園研發樓”（以下簡稱“研發樓”）相鄰。“碳普惠”股東與中科強股東均名為段俊均，作為該公司工商登記地址的一樓是上述研發樓的大堂。這棟研發樓側面的建筑信息寫有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由韶關市住宅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監事持股并任執行董事，寶華農科股東張偉洪與該建筑工程公司第一大股東也是同名）。

在研發樓二樓，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的辦公地，大辦公室無隔斷，走廊則連接了一些小辦公室。值得注意的是，該辦公地需要人臉識別或者密碼才能進入。左江韶關的人也在這里辦公。

旭輝科技工商登記地址就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辦公地，但在這里并沒有找到旭輝科技。值得一提的是，寶華農科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主要會員單位，旭輝科技前聯絡人既是寶華農科監事，也是該協會聯絡人。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的對外資料也沒有提及旭輝科技，稱協會主要會員單位包括左江科技、眾合科技等。

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發展規劃涉及“玄度時空云”的項目。該項目是朗科科技與眾源時空、浪潮云以及以王家耀院士、郭仁忠院士、張耀南研究員為首的創新團隊合伙企業等聯合開展時空大數據云中心系統工程的載體，要通過布局“慶陽+韶關+京津冀”三大集群，以慶陽、韶關、京津冀三個集中式云中心為總節點，建設我國首個時空大數據云服務總部。

2023年5月，眾合科技公告，公司或指定子公司擬投資建設慶陽市時空大數據云中心項目，公司已通過子公司眾源時空，配合慶陽政府完成各項立項材料的準備及申報。

旭輝科技則為眾源時空提供國產算力設備選型咨詢和部分設備代采購服務。眾源時空根據其投資建設慶陽時空大數據云中心項目的需求，通過旭輝科技向*ST左江子公司采購網絡適配設備。

既然*ST左江、眾合科技都是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的會員單位，為何中間還需要旭輝科技代眾源時空進行采購？

記者探訪注意到，研發樓背后的3號樓，有兩家公司的廠房在這棟建筑物，一家是左江韶關，另一家是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的五金配件項目。該五金配件項目廠房內尚在施工，記者從每日電工電箱巡視記錄表里看到，施工單位是韶關市住宅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左江韶關廠房與東澤貿易廠房相鄰，左江韶關廠房門口還貼有“韶關智造”生產車間——韶江牌服務器的指示牌。12月21日下午1點30分，記者看到，當時左江韶關的工作人員在里面工作，他們要求非公司人員嚴禁入內。“服務器都在里面，我是這邊負責工廠這塊，這邊是組裝測試。”左江韶關一工作人員表示，他不知道旭輝科技，他2023年入職左江韶關，只管生產，涉及經營這邊要去找易偉，“（易偉）在上面……易總是這邊總經理。”而在韶關市算力產業協會微信公眾號里，易偉也是協會聯系人，不過公眾號上易偉的聯系方式實際上與鄧慧婷的手機電話一致。

實探大數據云中心項目 雜草叢生未有開工跡象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現場看到，左江韶關在正常生產。據上述負責生產的工作人員表示：“目前這邊是500套（服務器），這一批次。一共多少得看訂單來。我們現在手頭做的這個批次是500套。這邊做服務器，網卡是另外的分公司做。”據其所述，每套服務器用兩個DPU芯片，“（500套之外）其他的不方便講。DPU是自己研發的。調試時間要看需求和定制”。

上述左江韶關一工作人員表示，左江韶關廠房一層面積有2000多平方米，一共有四層。記者在廠房外面看到，放置的設備及材料占據第一層樓面積的一大半。

*ST左江在三季報問詢函的回復中稱，《三方采購合作協議》中明確了采購數量為2萬套網絡適配設備。同時網絡適配設備就是網卡的別稱。公司已按《服務器網卡采購合同》約定將2萬套網卡發貨至旭輝科技，目前旭輝科技已簽收，尚未確認收入。

但實際上左江韶關與旭輝科技注冊地址極為接近，真實“發貨”情況也很難判斷。

根據公告，兩萬套網卡終端流向是眾源時空的項目，那邊建設情況又是怎樣？2023年12月25日、26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帶著疑問趕赴位于慶陽市東郊的東數西算產業園實地探訪。

據眾合科技公告，慶陽時空大數據云中心（以下簡稱大數據云中心項目）位于慶陽市西峰區東數西算產業園內，規劃建設5000個8kw機柜，占地面積117.03畝。項目總投資約10.8億元，其中建設成行政辦公樓、培訓基地及宿舍樓，此外，云計算中心為窯洞式地下建筑。*ST左江在三季報問詢函回復中表示，大數據云中心項目“為地下窯洞式數據中心，設計難度復雜，工程進度由于多方面因素有一定滯后并存在年內交付的不確定性”。*ST左江還稱，經與眾源時空溝通，除部分測試產品以外，預計2023年內無法完成服務器網卡的交付驗收。

就大數據云中心項目最新建設進展等相關問題，《每日經濟新聞》記者12月28日向眾源時空控股股東眾合科技發送采訪函，并致電眾合科技公開電話。工作人員表示，項目相關信息以公告內容為準。

那么，這個“設計難度復雜”的“地下窯洞式數據中心”建設進度究竟如何？

在產業園展示廳內，記者看到了名為“浙江眾合時空大數據云中心”的相關項目信息，該項目建設周期為2023~2025年，投資規模15億元。

在慶陽市政府相關工作人員指引下，記者來到眾源時空項目所在地。項目位于慶陽市西峰區東郊的“東數西算”產業園，在已開工建設的中國能建和秦淮數據項目中間地塊，距離前述產業園辦公樓約十分鐘車程。記者在現場看到，這里長滿雜草，地面尚無開工跡象。

據悉，該項目目前已完成土地招拍掛并全額繳納一期4213萬元土地出讓金，但暫未開工建設。據慶陽市政府相關工作人員介紹，眾源時空的項目目前在正常推進中，已編制完成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將與在全國布局的系統工程同步規劃建設。有知情人士表示，政府通過招商引進企業后，會做好項目的水電接入等配套工作，至于項目建設是企業的事情，具體情況可能涉及商業秘密，政府部門也不好過問。

2023年12月28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向*ST左江郵箱發送采訪提綱，12月29日撥打其公開聯系電話。接線員工稱會聯系相關部門同事。但截至發稿，記者未獲回復。

封面圖片來源：每經記者胥帥攝